第二十四章[第2页/共3页]

苏夜分开少林寺，与阳顶天在寺外汇合。阳顶天之前没抱多大但愿，听她说成昆已经伏法，神情当即一松，却没有任何高兴之情。哪怕他亲手杀了成昆，那也不见得是“赢了”。他真正的费事还在今后，还在光亮顶上。

至此，苏夜愣了一愣，终究勃然大怒。

公然，空见缓缓前行，在石子路上拐了几个弯，穿过一道洞门，便到了浅显和尚所居的僧舍。他并未发觉苏夜跟在身后，徐行走上石阶，在门上敲了几下，唤道：“圆真。”

阳顶天终究长叹一声，淡淡道：“人间事理，谁都明白，但究竟能不能遵循事理去做，就是别的一回事了。苏龙头，你要折返江南么？还是直接去武当山？”

只要苏夜不脱手，少林寺中，底子无人能发明她的行迹。她故伎重施，凑到墙边，去偷听房中人说话，只听空见以衰老慈和的声音道：“本日伤势仿佛比昨日好些。唉，伤你的人究竟是谁，动手竟然如此暴虐，这是用心要废你的武功啊。若非你躲的快，只怕主脉已被他震断了。”

究竟上，以苏夜的武功，纵使杀不了他，想要逃脱也驳诘事。她留了下来，亮明身份，并耐烦解释，当即取信了这位有道高僧。他再没想到，这个“颇具灵根慧性”的门徒竟会做出这类事，遭人追杀起码林寺中。

空见平生没和无耻之人相处过，听成昆说甚么，想都不想地信赖，此时听苏夜这么说，立即又信了。他右掌目睹就能拍到苏夜头顶，却因她主动收刀，忙不迭地收掌回身，踌躇道：“这……既然并非阳顶天所为，那又是谁？”

空见为人刻薄，即便见到仇敌忽地呈现，也不肯大声示警，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成昆却不管这么多，一见苏夜袅娜的身形，立即盗汗淋漓，张口就要大喊出声。

成昆与阳顶天有大仇，但这伤还真不是出自阳顶天之手。苏夜正屏息凝神，等他说出“十二连环坞”五字，却听成昆再度开口。他语气中，已带上了惨淡之意，嗫嚅道：“师父明鉴，徒儿不该对您白叟家坦白，恰是阿谁大魔头。”

苏夜听他这么说，不由一笑，只听空见说道：“这些天来，老衲用心机考，以为当世能把你打成如许的人，不超越五个。此中张真人是得道高人，必定不会下此毒手。又有两人功力阴柔，与你的创伤不符。你实话奉告我，伤你的人是否是明教阳顶天？”

房中卧榻上，正坐着一个秃顶和尚，右臂打着绷带，头剃的油光铮亮，却没法窜改他的面貌。他脸面庞长，五官清秀，神情苦楚哀思，充满了悔怨之意，恰是逃下光亮顶的成昆。

他很少读这类诗词，看完以后，仍然不解其意，问道：“这是甚么意义？”

空见眼睁睁看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他。纸上却写着一句词：“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事到现在，可没有第二个阳夫人让苏夜罢手。她无声冷哼，从暗处飘身而出，拂开僧房木门，跃进房内，顺手将房门带上。

空见道：“老衲只要一事不解。女施主是打伤圆真的人，那他为何要嫁祸于阳顶天？”

空见仍感觉说不畴昔，却不想诘问，只好说：“本来如此，夜深了，女施主请便。”

这类死法绝对没有任何痛苦，不过瞬息之间的事。夜刀毫不断留，抽出时，刃上竟无血迹，迎向空见的“大慈大悲千叶般若掌”。

对凡人而言，只要稍作遐想，就能明白他嫁祸的启事。但空见在这方面毫无经历，非常不解。苏夜一时语塞，想了想才说：“这我可不晓得。或许他和阳顶天有仇，感觉能以一人之力对于我，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