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页/共4页]

窗外有熹微的晨光，天涯几颗微小的星星不知甚么时候隐进了云层里，垂垂从海平线上升起的太阳披收回万丈光芒，映红了半片天空和陆地，那光芒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了大地。

四月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天垂垂暗沉下来,缀满星星的深蓝色夜空垂垂转为阴暗,乌云掩蔽了月光,海面也一刹时堕入了暗淡。

奥德修斯听到了诱人的歌声。歌声如此令人神驰，他绝望地挣扎着要消弭束缚，并向侍从叫唤着要他们驶向正在繁花富强的草地上唱歌的海妖姐妹，但没人理他。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歌声，他们才给奥德修斯松绑。

“要下雨了。”飞坦不知甚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把窗扇关起来，公然不一会，就有小小的雨滴在透明的玻璃上晕出一个个恍惚的水圈。闪电在远处掣起来，一下子映亮了全部六合，四月眼尖地发明本来空无一人的海滩上，竟然有个小小的身影。

“小女人，你不要紧吧？”四月提大声音，问她，“这么大的雨，不要随便走来走去了。”

被雷声和哗哗的雨声掩住了，细心一听，四月还是感觉有甚么歌声传来，模恍惚糊听不逼真，却还是能听得出悠然回荡，惹人沉迷。她一把推开窗户，隔着厚厚的雨幕，歌声却俄然消逝，仿佛一个气泡一样啪地破裂，再也找不到。

在碰到他之前吧。

“……她弯下腰，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吻了一下。朝霞垂垂地变得更亮了，她看了尖刀一眼，接着又把眼睛转向王子。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他思惟中只要她存在，刀子在小人鱼的手里颤栗。”

奥德修斯遵守女神喀耳斯的忠告。为了对于塞壬姐妹，船只还没驶到能听到歌声的处所，奥德修斯就令人把他拴在桅杆上，并叮咛部下用蜡把他们的耳朵塞住。他还警告他们通过灭亡岛时不要理睬他的号令和手势。

她渐渐站起家筹办回本身的床上睡觉，床上的飞坦却展开眼睛，声音带沉迷含混糊的鼻音：“然后呢？”

帕耳塞洛珀的话就在耳边。

飞坦才半展开眼，对付地点点头，听着四月软软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着。

金黄色头发的小女人摇摇摆晃地从窗前走过，她已经被淋得透湿，长卷发紧紧贴在背上，穿戴富丽的丝绸和细纱做成的衣服配着金饰，白净的皮肤将死一样惨白。

“你到底在傻甚么啊，帕耳塞洛珀，你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了，你为甚么不奉告他是你救起了他，救了他的性命，然后舍弃了统统来到陆地上来寻觅他？”四月轻声劝道。

四月踌躇一下，没看懂他的意义，只能说道：“那……睡吧，我也该睡了。”

“之前很喜好，现在却不那么喜好了。”四月的神采没有了之前的高兴，声音也沉沉的，“童话里夸姣的事物，在这里却显得这么残暴。”

四月看着帕耳塞洛珀摇摇摆晃地走远，白净标致的双腿颤抖着，身材却轻巧得像一个水泡，没有人能看得出她忍耐着多大的痛苦在陆地上行走。

四月侧卧着睡得正熟，唇边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做了个苦涩的好梦。

“因为他并不爱我。”小美人鱼绝望地低下头，哽咽道，乃至哭不出声来，“我把他从海里托起来，送到神庙地点的一块树林里，我坐在泡沫前面，窥望是不是有人会来。我看到阿谁斑斓的女人――他爱她胜于爱我。”

她转过身来，一双湛蓝的眼睛和顺又哀思，像是在诉说着甚么。飞坦一眼就从她嘴部的形状看出来：“她没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