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页/共5页]

定神丹方才一离口，方帝姬立即就委靡了下去，眼眶深陷，目光涣散，喉咙中咯咯几声，牙关紧咬，脸上痉挛了几下，灵魂散出体外。

金母飘回凤辇上坐定，淡淡的看着她，等她叩首：“本宫乃是女仙之首，昊每上帝之妻，瑶池金母。”

“开口！”金母喝了一声，顿了顿，道：“胡班，季友，你二人扶方仙子随本宫回宫。”

她的话声并不峻厉，但却仿佛是一个统帅在百万军中命令普通，有一股凛然不成拂逆的神情，这顷刻间，世人只感觉她虽不是美艳如仙，倒是气度高华，既像笑傲江湖的侠女，又像高贵之极的女王，这两个印象本极冲突，但面前的景象，这两个冲突的印象却揉合为一，再难找到第二种恰当的描述。

那张脸面如白纸，浓眉凤目气度豪放，面貌端庄却又平常，固然近乎灭亡却虽仍不足威。方帝姬淡淡道：“你们认清楚了，我就是方帝姬。待我身后把我的尸身制成不腐，押送方落并扶灵回京，交由陛下及魏国公。”

除了三位千夫长冲进残垣断壁另不足火的庙里，间隔近的有职位武功好的人都冲出去了，围跪在方帝姬身边。

“娘……”章华咬着牙把脸埋在她手中。“尊令。”“方老迈，别说沮丧话。”“将军，应当由您押送方落回京。”

“娘！十娘记着了……”

众兵士一拥而上，可还是抵不住方落左冲右突，一时候竟然抓不住这个被捆的健壮的文人。他们都健忘了，统统人都健忘了，在方落还不是个文人的时候，他和方帝姬练一样的武功、做一样的事。不管是拦路打劫还是和盗窟火并，亦或是劫掠告老回籍的赃官，方落都和方帝姬并肩冲在最前。他的武功并不比方帝姬弱多少。

她尽量不去想死去的义子：“世上的款项、名誉、职位，只要我赐给别人的份儿，从不消向别人祈求。儿甚么都不要，只愿平生一世跟随母亲。就像儿小时候，您用饭，我盛饭，您练刀，我捧刀，您掳掠，我踩盘子。”

“我的家业传给长女，但现在由章华和长女一起执掌，我这把金背砍山刀也给章华，我的女儿将来也会嫁给章华。众位弟兄扶保我的小后代，方帝姬铭感五内。”

金母怒极反笑，非常刻薄的说：“做后代的本分就在于讨取好处，趁人之危又有甚么干系？本宫一时气愤，正该你趁虚而入，讨个大便宜。”张勃遂你过分度了，过分度了，你要不是本宫生的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了！

方帝姬赶紧跪下，作为一个凡人一个凡鬼见到王母娘娘的根基礼节也就是这个了。

一起无话，只是凤辇中不时有一名极其斑斓的红衣仙子探头出来，看几眼随在行列最后的方依土。方依土见世人熟谙礼节行事有度，又随在金母驾后，不敢猖獗，摆出一副平时进皇宫时的端方模样，面含东风一言不发。

“儿不管是假死脱身，还是归去养病，都能给本身弄个贞节牌坊，官封诰命稳定。方落一起没对我下死手，就轮到十娘替我杀了他。”方帝姬喘气了一声，脸上暴露苦涩的活泼：“兵马围住古刹的时候，我就没有伤害了，在这里他们必然会辨明我的身份，因为如果不是真正的方帝姬是不敢逃到这儿来的。”

世人屏气凝神，静听她的叮咛。

她摇点头：“我身后重修此庙的事不要交给别人，你们晓得如何回事。章华，干脆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娘，我也不算没见过姑爷。善待我女儿，若反面不婚也可，随你。”章华天然是满口承诺，发誓宁死不伤方帝姬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