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只泼猴子[第1页/共4页]

我说：“算不算君子，他不还是坐在那高位上，你被压在这五行山下？”

我：“那你保取经人去西天？”

我就晓得，自从他被归到我这里管今后，我今后的几千年，乃至几万年，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为了制止我的怪门徒冲上去和他仅剩的脑袋打一架，我只能答复他的题目。

惠岸嘲笑：“打不死，打不死，他这颗脑袋可经打了，师父莫担忧。”

那可真是……

孙悟空瞅瞅我，又瞅瞅惠岸，笑嘻嘻道：“娘娘，你生得这般貌美，怎的也不晓得避嫌，收了个如此姣美的徒儿带在身边，长侍摆布，从不离身，也不怕闲人言语么？”

他说了我慈悲心肠了，我就不能总让他拧着脑袋看我，我带着惠岸下了山，站在那毛猴子脑袋前面。

惠岸黑着脸，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孙悟空。

猴子说：“那你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如果有一日人们不记得你了，你就不救苦救难了么？”

我一时欢畅，正要走，却俄然听那猴子说道：“我早听闻观世音菩萨可知畴昔将来，你既然晓得的如此多，我问你几个题目可好？你如果压服了我，那我便听你的话，你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毫不忏悔。”

猴子明显惊奇了一下，怔怔忘了我好久，才谨慎翼翼问道：“当真？”

我：“…………我们佛内里没有好东西，你闭嘴吧。”

孙悟空细心瞅了怪门徒两眼，蔫蔫地说：“是不如何好。”

惠岸：“……”

我站在山顶上对他道：“姓孙的，你可认得我么？”

关于他是好的还是坏的，是普天下第一的大豪杰还是名副实在的搅屎棍，我都不在乎。

那猴子发楞看着我：“你南海观音，无所不知，怎的也出错了？”

孙猴子此次不闹腾了，他歪着那毛脑袋，转了几遭，忽得道：“那也罢！看来你们西天还是有好东西的。我这些题目，那如来不肯意和我讲，本来是这个启事，还是观音你好，都给我说得清楚。”

“当真。”

……

我本来是如何也不想和孙悟空说话的，我前次遇见他，他还被人家用钉子穿了琵琶骨，刀砍斧剁来着呢。

那猴子性子又上来了，五行山摇摆了一下，却还是将他压得严实，他似浑然不觉身上压有重山，仰着头嘲笑道：“归正我是死不了的，我生来无牵无挂，那如来能奈我何？”

我一看他拿着他那根铁棒，我就晓得他正深思着脱手。

我本来都想回身走了，闻声他这话，只好留下，问：“你要问甚么？”

惠岸闷声道：“他这脑袋里一无统统，我怎的就打不得。”

那猴子睁眼望着我，忽得又不怀美意地笑起来：“观音娘娘，猴子另有最后一个题目，你如果给我解了这个题目，我立即给那如来报歉认错。”

他才不呢。

我说：“哦？你这猴子野心不小么，被压在山上面，还想找如来算账？”

那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上面，身子转动不得，只别着一颗脑袋，翻着一双眼睛来看我，见了我，忽得暴露一个笑来：“认得认得，如何能不认得南海普陀洛迦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你可真好，我在这儿压了几百年，没人记得来看我，你倒是头一个儿！菩萨公然是慈悲心肠，今儿个我算是晓得了。”

孙悟空道：“当日我大闹天宫，这题目我问了如来，现在我再来就教菩萨：

猴子笑道：“恰是，恰是，那玉帝打不过我，便使了阴招来害我，算甚么君子？”

我又说：“但是人、神、佛，如果满是好的了，这天下也就不好了，阴阳都是并行的，善恶也是一样，如果没了影子除非没有光亮，但是没有光亮如何行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究竟就算是人成了圣贤，也要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