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血[第1页/共4页]
“我说错了吗?莫非是我曲解了?”克劳德说话还是低柔,却扳起了埃莉诺的下巴,与她眼对眼地逼视,“为了唤起我的公理感与庇护欲,莫非不是您假装被罗伯特大人虐待、进而借机引诱了我?”
她已经不再那么需求他了。
克劳德笑时竟然有两个浅浅的酒涡,他稍作停顿:“而您是否也该给我应有的夸奖?”
埃莉诺闭了闭眼,再启眸时神情凛然:“我不晓得我在你眼里是甚么模样,但我和你绝非同类。”
“你早就想杀了罗伯特篡权?”埃莉诺干脆放弃了矫饰。
她眼下一无统统,却也并非一无统统。她起码另有本身。阿默斯寄身的镜子成了魔镜,能照出统统民气里深藏的巴望,魔物借此加以挑逗,将*的工具转嫁为埃莉诺。她一次又一次地借用阿默斯的力量,潜移默化学习着魔物窥测民气。不知不觉间,她已然成了最好最有效的兵器,不需求借助魔物的力量就能伤人。
她放松地倚在床头,向克劳德勾了勾手指:“口口声声说要占有我、用孩子束缚住我,您却甚么都没做,您真的有那样的胆量?只要想到我身材里流着一半帝国皇族崇高的血脉,您是不是就吓得浑身冰冷、转动不得了?”
克劳德几近是怜悯地弯了弯眼角:“还要持续逞强?不需求了,埃莉诺。你是甚么样的女人,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看破了。”
她终究当真凝睇他,以兴味盎然、屈尊察看珍奇物件的眼神核阅对方身上的杀意、猖獗与卑怯。
克劳德浑身都在颤抖。他后退一步,忽地箭步冲来,将埃莉诺向下一拽便扑上去。
“我再反复一遍,不要再叫我克劳德大人。”
克劳德看着她浅笑了一下,口气平平:“您不消再装了。”
如许也不坏。她本能地挣扎,张口吸气,认识却懒惰,乐得统统就这么草草结束。假定阿默斯会答应她这么死去的话。
“恼羞成怒了?承认吧,克劳德大人,您底子没想那么多。您能做的也就只要看破我不下台面的伎俩,为本身的一点小发明沾沾自喜。杀死了罗伯特统统就大功胜利?想代替他的领主必定不止一名,如何都轮不到--”
黑发男人撩起床帐,清癯的脸容在暗影中暗淡不明,唯有那双眼睛如猛兽般幽幽含光。他默了半晌,反复:“您醒了。”
“您没有居于人上的自傲,以是刚才会被我轻而易举地激愤,”埃莉诺垂眸笑了笑,“如果是罗伯特,哪怕邻国群起而攻之,他也不会有涓滴摆荡吧。这与他是否是科林西亚公爵无关,不如说,恰是他的自傲令附庸甘心跟随他。而您即便有他一样崇高的血脉,也还是不成能成为他。”
大怒之下,克劳德扼住了埃莉诺的咽喉。
就在这时,俄然有人叩门,快三下,慢三下。
“即使常日里与你详谈甚欢,你感觉心高气傲的领主们会真的答应一个布衣爬到他们头上?”埃莉诺掌控住对方那一瞬的摆荡,连连诘问,“克洛维陛下会容忍姐姐名下的财产被一个知名小子夺走?”
“克劳德……”
她坐起,帘帷外当即传来人声:“您醒了。”
意猜中地无人应对。她晓得他在看着她,无声旁观了统统。或许他还在等着她哭着祈求他返来,但她不会让他如愿。
扶着墙一点点起家,埃莉诺感受满身轻飘飘的。她尽力集合重视力,想要思考下一步的筹算。不晓得罗伯特的死讯是否传开了,她不能希冀北洛林的救兵。献媚顺服对克劳德早不起感化,明天的伎俩只能用一次,如果要撤除克劳德,就只能在明天,必须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