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场婚礼[第2页/共3页]

另一名侍女则过了半晌才现身，手中端了个木托盘。

面对猛兽，她会浅笑、会说最动听的话，和顺地折断锋利的兽角，再回身将它卖个好代价。更可骇的是人，但人也更易被笑容和言语利诱。

今晚没有玉轮，窗外的雪峰在暗夜中幽幽地泛着光。壁炉中的柴火噼啪燃了整夜。

半晌的沉寂。

埃莉诺一怔：“客人？”

棕发的矮个侍女当即为她翻开房门。

埃莉诺不由一愣。

而男人的身影也如一缕迷烟，如来时一样高耸地消逝了。

仿佛在回应她的动机，门被吱呀呀推开，一股冷风随脚步声闯出去。

结婚第三日，新郎都会前去将来女神斯库尔德的神殿祷告。

只是这一眼，不知几多少女的心为乔治·马歇尔沦亡。

男人眨眼，笑笑地问：“事成后您筹办如何夸奖我？”他红艳的舌尖滑过下唇，回味绝顶珍羞般舔了又舔，字句中也尽是勾引：“让我再吃一口吧，嗯？埃、莉、诺？”

“我该去神殿了。”

“我来自山下的村落，父亲为侯爵大人效力，而我……”阿曼达的笑容加深，“是艾德文大人独生子的母亲。”

“我敬爱的大人，这位阿曼达蜜斯宣称您与她早就结下奥妙婚姻，并生下了合法的子嗣。在您向我求婚时，对此我毫不知情。”埃莉诺转动左手知名指的婚戒，调子还是轻柔，“重婚是冲犯神灵的重罪，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她到结霜的窗边看了一眼，背过身深吸气，又缓缓吐气，环紧了双臂。

只要干体力活的劣等人才会吃早餐，但一晚下来，埃莉诺需求进食。浓稠的杏仁乳在炉火上温过，配上北洛林当季的山莓，能临时点饥，熨帖又爽口。

埃莉诺看进男人血红的眼睛里，口气仍然淡而安闲：“去查刚才中庭产生了甚么。”

“高贵的密斯。”一声呼喊。

“艾德文不是私生子！”阿曼达刹时拔高了嗓音，“艾德文以女神之名许下了与我共度平生的誓词，这八年……这八年我们一向在等候侯爵大人承认。卡斯蒂利亚女仆人的位置本该属于我，你这个无耻的小偷！”

埃莉诺梦见乔治众目睽睽下勒马愣住，昂首看向高塔中的她，眼里有最动听的情话：您的仙颜也让八国的缪斯自叹弗如。

艾德文迟迟没有昂首，她终究感到不耐烦起来。

他的披风大要沾着寒气，毛茸茸的内面倒是暖的。厚重的织物隔出一方隐蔽的暖和空间，埃莉诺与他依偎了半晌，抬起的脸庞微微泛红。她盯着他的双眼，吐出咒语般的感喟，像在推拒又像在聘请：“艾……德文……”

－－“恕我直言，传闻艾德文大人结婚时，我真的非常惊奇。”

埃莉诺置之不睬：“让你查的事？”

话虽这么说，他却保持着这个姿式。

他还是十九岁的少年人模样，名声在同龄人中不出挑、也不落下乘。

“大人。”埃莉诺闻声转头，暴露甜美的浅笑。

“阿曼达！”艾德文禁止地低喝。

艾德文一起身，埃莉诺就醒了。

回回身材的行动令包裹在宽松织物下的曲线展露无遗。

阿曼达从身后牵出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来。他抬起和艾德文一模一样的淡绿眼睛打量埃莉诺，咬着大拇指，缩回母亲裙摆后。

“明天你也不肯定见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阿曼达毫不害怕，直接扯了嗓子就诘责起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奉告我！你的老婆到底是谁？”

来者不善，埃莉诺却不为所动，只仗着身高安闲地俯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