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极南之海（五）[第2页/共3页]

极夜再踏前了一步，变长的牙齿刺破下唇，鲜血顺着她的下颔滴落，她仿佛却感受不到痛苦，“你又来了。这一套。”

“但我并不真的想说。”塞拉菲娜随口辩驳了一句，想了一想，终究还是如他所愿，“当时你们各自坐在对方劈面，我哈腰放工具的时候他瞥见甚么了，就提示我一句……等等，为甚么反而提示我的人是他？你当时筹算光看着甚么都不说？好卑鄙啊，路迦少爷。”

他看着极夜的眼睛，一字一词都咬得很慢，仿佛想要肯定她听清每一个音节：“奉告她，奥戈哲.多拉蒂临时不会再缠上她。他目前不在法塔，也不在回法塔的路上。就我所知，他分开神纪城以后就往西方走。别的，只要她情愿与我们合作，兄弟会乐意任凭调派。”

窗外已是傍晚。

细心核阅过她的神采，那人站起家来，不再胶葛在旧事之上，“我没说过我要向他们脱手。你过份警悟了，小家伙。我只想妳向塞拉菲娜传个讯息。”

“忘了吗？”他如许说，未被光芒晖映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我跟妳说过，即便是死妳也必须死在极地内里，而不是跟着奇特的家伙跑出来──妳的名字但是从未间断地呈现在信笺上呢，让我想想──唤作永昼的炎龙，和阿谁被逐出黄金家属的法师？”

被指责的人侧眸看她，眼睛里有不容错认的思疑。“仅此罢了？”

如塞拉菲娜所预言的一样，晚餐辣得路迦连碰都不太想碰。

“因为我还记得，统统历历在目。”极夜说。她身后的独角兽不安地踏地，“即便你曾带我去看日出，曾逐字逐字教会我精灵语，也不能抹灭你曾日夜折磨过我的究竟。你永久都不会晓得，被扭曲每一根骨头，被拧转每一寸肌肉的痛苦。我还记得。”

她只是来为总厨跑腿拿晚餐要用的渔获，趁便上来放放风罢了，想不到会目睹如此贵重而惊人的景象。凡比诺的下任侯爵、多拉蒂口中“养恶龙的暗中法师”，现在正和其他海员一起搬运木桶。

塞拉菲娜在桅杆中间打住脚步，挑了挑眉。

那人抱起双手，笑声消逝于空中，如同冰块溶化在热水内里，转刹时便无影无踪。落日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啡发上镀上了一层暖橙色，让他看起来几远亲热，“我千里迢迢来到神纪城，妳独一想晓得的就是我如何假装成萨比勒的门生？”

路迦将木桶放到它们该在的处所，一回身便瞥见了躲在暗影下的塞拉菲娜。

他的反应实在太变态，塞拉菲娜不由皱起眉头，“路迦？”

极夜问：“哪些话？”

他擦汗的行动顿了顿，于日光之下眯起眼睛。汗水已经将他额前的头发全数打湿了，鼻尖上也悬着水珠，浑身的水分仿佛快被蒸发了一样，在太阳下呆得太久，他有点口干。路迦松开手上的衬衫，绑在腰上的衣料回归原位，他朝着暗影的方向走畴昔，语气里有种故作平平的紧绷。“为甚么俄然来这边？”

“没有。”

“跟我说说。”路迦对峙，“我真的想晓得，菲娜。”

船身微微扭捏，他趁机用拳头虚捂着嘴，中断答复，“嗯……抱愧，我有点不太舒畅，恐怕是有点晕船。请答应我失陪，我想我需求回房歇息。”

“你如许说……是筹算庇护他们吗？即便哪一个都比妳来得更强大、更安闲、更无所害怕？”那人仿照着她的语气反问，明显不为威胁所动，“小猫，妳的运气很不错，我们喜好妳犯的错误，以是它再不是错误，而是一个……我们乐见其成的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