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行[第3页/共3页]
回府后,她又命人将本身名下的财产取出非常之一,一概折算成了现钱。
承平拣了一日的余暇,又将阁楼里的那卷唐书,仔细心细地看了一遍。
次日,承平公主西出长安,高宗诏命右武卫、右威卫随行。
最后她又唤过本身的两位贴身大婢,将本身名下残剩的财产,转一部分到剑南道。
承平低低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裴行俭亲身带了二十万雄师,在她这位承平公主的仪仗讳饰下西行。而她这位掩人耳目的公主,只卖力阵容浩大、迟延光阴罢了。她想了半晌,语气微微放软了些:“既然只要二三百骑,那裴将军是如何叮咛你们的?”
固然现在她手中有详确的西域全图,又有很多来自将来的手札和纪行,但毕竟是头一回出远门,又要颠末很多人迹罕至的古道,如果筹办不充分,只怕会白白折上本身一条性命。
承平浅浅一笑:“那,你抱我上马。”
长长的车马一眼看不到边,竟比承平出嫁当日还要赫赫扬扬。一起上整支军队寂然无声,连承平也端坐在车辇当中,神情庄严,不发一言。她的两位贴身大婢都已经被支走,此时身边陪侍的,就只要一个新进府的小丫环。小丫环是前些日子她命人从庄子里寻来的,常日里做惯了粗使的活儿,不像普通的野生女婢,受不得这一起的辛苦。
这些事情一一安设好后,又是好几日畴昔。高宗的诏命已颠末端三省六部,发往十六府卫。再过一两日,便是她西出长安,也是二十万雄师西行的日子。
她的骑术固然不如薛绍高深,但从小为了打马球,也狠命练过几年。眼下既然不急着赶路,仪仗车辇又很粗笨,她便想着或许骑马而行,能稍稍让本身舒畅一些,也减轻一些随行保护的承担。
她想起那位姓崔的将军是谁了。
她晓得本身此去西域,少则七八月,多则三两年,等返来以后,长安城中必然更加风起云涌,她想要做些甚么,也更加行动维艰。而剑南道地处西南边疆,中间又靠着一个吐蕃,夙来引不起故意人的兴趣。因此就算她在剑南道做些甚么小行动,也很难引发别人的主张。
崔姓将军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
他一怔之下,不及细想,一个“好”字已然脱口而出。
他记得承平是头一回出长安,也是头一回走如许颠簸的路。固然车辇上铺了软垫,却只能稍稍减缓一些颠簸的痛苦,而不能肃除。眼下承平一手指着车辇,一面又对领头的将军说着一些甚么,想来已经感遭到了一些车马劳累的痛苦。
承平持续说道:“既然是‘护送承平公主西出长安玩耍’,那总该有个玩耍的模样,才更能掩人耳目。眼下随我前行的这几百骑,一个个军容整肃,不像是陪公主出行,倒像是要上疆场……”她正试图劝说面前这位将军,俄然又看到火线有人策马而来。再细看时,才发明是薛绍。
那卷唐书上记录着如许一行小字:永淳元年仲春,以裴行俭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讨十姓突厥阿史那车薄啜。行俭未行而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