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浅斟[第2页/共4页]

承平心中俄然有些难过，声音也垂垂变得寒微起来：“贤哥哥，我想问你一句话。”

薛绍蓦地抓住了承平的手腕，力道之大，已经在她的腕间勒出了几道红痕。他低喘着气，又低声对承平说道：“多谢公主替臣得救。只是彻夜之事，错误在臣一人身上，莫要连累公主受累。还请公主回席，等今后，再容臣一一辩白清楚。”

承平砰地一声搁下金樽，朝薛绍那边走去。此时席间觥筹交叉之声不断于耳，官员们又大多是绯袍，她一身绛色的罗裳，却也并不非常惹人谛视。走到薛绍近旁时，她刚好闻声一名碧衣少年扬声说道：“驸马出身河东薛氏，素有蓝田公子盛名，为何本日竟做不出一篇赋？”

宫娥很快去而复返，在承平耳旁低声说了两句话。

承平局持宫灯，眼中仿佛蒙着一层雾气：“如果我做不到呢？”

薛绍这是如何了？

承平又是一怔，才又渐渐地垂下视线，说了声好。

他一起折扇遥指，每指一名，便有一名少年点一下头，展开手中写满字的宣纸给薛绍看。薛绍低低地喘着气，右手捏着案角，几近要将那块木头硬掰下来。他身边的少年们不是在吟诗作赋，就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连刚才陪在一边的那位戎装少年，也已经直挺挺地仰倒在案几下方。

承平站起家来，想要去看一看他，俄然又停下脚步，伸手招过一名宫娥，低声叮咛了几句。

李贤低笑了一下：“如果连承平公主也做不到，那这世上，就再没有第二小我能做到。”

承平轻笑一声，从薛绍手中取过空荡荡的金樽，又从宫娥手中取过白玉壶，满满地斟了一杯，双手高举，柔声说道：“令月代夫君，敬韦公子一杯。”

李贤悄悄呵了一声：“方才我说过，天后的心机不止于此。”他看了承平一眼，又感喟着说道，“你年纪还小，我本不该同你说这些话。可承平，这宫闱中的事，向来没有是非对错能够分。不管我是否做过那件事情，天后都容不下我。你可记得，前两年阿耶病重，我身为太子，奉旨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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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夫人坐在贺兰琬身后，正在和身边的几位国公夫人说话。两个月不见，贺兰夫人描述又蕉萃了些，仿佛日子过得并不非常舒心。贺兰琬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一脸不耐烦的神采。

他觉得只是mm年幼，不懂宫闱排挤的暗中，又心疼他身系监狱，才对他说出这番话来，便含笑说道：“好，哥哥信你。现在阿月能够回宫了么？”

虎魄色的酒液从白玉壶倾泻到金樽里，莹莹地透着微光，有些微醺的香气。她执起金樽，渐渐地翻转了几下，又浅浅地抿了一口。俄然之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小我。

承平又说了声好，转过身去，提着宫灯往回走。没走几步，她便转回过甚来，望着李贤，语气分外慎重：“贤哥哥，我还想对你说一句话。”

李贤点点头，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是啊，我输了，输得惨不忍睹。”

承平点头说道：“我不信本身的猜想，我只信你的话。”

他停顿了半晌，有些艰巨地说道：“只是彻夜，倒是不成。”

薛绍摇点头，有些艰巨地说道：“不是不肯，实在是不能。”

碧衣少年哗啦一声展开折扇，悄悄摇了两摇：“来，给驸马斟满，彻夜本公子非灌醉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