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城楼面圣[第2页/共3页]

“好。”武后轻笑一声，道：“本宫准了。若查不出个端倪，提头来见。”

“要知他们有私吞贡品的胆量，就必定有私吞贡品的本事。递上户部的帐本与给礼部的票据，定是做得天衣无缝，绝难查出甚么端倪来。”狄仁杰说着，又靠近尉迟真金的耳边，轻声道：“并且天后，也不肯我们能查出甚么，以是才让刑部尚书盯着我们。”

狄仁杰又道：“还请天后边走边说。”

“本日起，帮手大理寺翻查岭南积年递上来的帐，连带着礼部的蕃贡也一并查了。”

“臣知。”

狄仁杰大笑出声，又抬高声道：“一成也没。”

刑部尚书李叔瑞与尉迟真金再一揖，道：“臣遵旨。”

“微臣思疑，此案与官员私吞贡品有关。”

待武后与一众金吾卫拜别，一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才忿忿站起，瞪了尉迟与狄仁杰一眼，不悦地骂了句“乌合之众”便愤然拜别。

“臣在。”

狄仁杰肝火顿生，手上用力，拉着尉迟就往石阶走去。

狄仁杰一时无语，很久才抓起他一手，眼神果断道：“大理寺乃国法之标准，任大理寺卿之人相称首要。你尉迟真金便是这度量，我狄仁杰誓死跟随。”

待走出几步远，武皇后才道：“狄卿查到甚么，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也决意要查账？”

尉迟真金气结，指着他鼻子“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

“谢天后隆恩！”

“驿站起火？”武皇后逼近一步，“因何起火，查清了吗？”

狄仁杰对劲一笑：“但是我们得在刑部尚书的眼皮底下，以及那天衣无缝的帐本上‘找’到些甚么，大做文章，让别人感觉我们查到些甚么。”

武皇后负手而立，俯视跪着的三人道：“此乃本宫的脱期，若再破不结案，你们好自为之。”说罢又唤来候在一旁的女官：“铃儿，回宫。”

尉迟本就失了点血，加上麻药药性还在，竟叫他拉得踉跄几步，直直往前扑去。

尉迟真金怕狄仁杰顶撞了武皇后，忙低声喝止：“狄仁杰！你想何为？！”

两人推攘着上了同一匹马，策马之人下了死劲挥着马鞭，使座下良驹飞速往大理寺方向奔驰而去。

“你且说说，是甚么个要求？如果在理，本宫便准了。”

“下官尉迟真金，受命前来觐见。”

“回天后，二更天，宵禁始。四周乌黑，唯朱雀城楼上火光通亮，此处环境让人一目了然，故意之人必定能够善加操纵，继而……”

武皇后笑道：“照你意义，本宫这是不承诺也得承诺了？”

尉迟真金也笑道：“你这招引蛇出洞，要用几次才罢休？”

“回天后，现在证据不全，下官不敢妄言。”狄仁杰恭敬道，“只是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再有七日，若大理寺破不结案，这大理寺卿之职，你刑部尚书便一并兼了。”

武皇后目光一换，瞥了眼身边的保护，又俯视狄仁杰道：“为何？”

“恭送天后。”

“恳请天后恩准。”

“猖獗！”武皇后一拂袖，“狄仁杰，你可知诽谤朝廷命官，是甚么罪名？”

两人三两步登上最后一级石阶，便见闪动火光间，一人负手而立——两名金吾卫手持火把护在武皇后身边。

狄仁杰把心一横，咬牙道：“臣自知办事不力，枉受天后隆恩。但这朱雀案，便就是差这点睛一笔！”

尉迟真金可贵见狄仁杰神情严峻，竟一时有些恍忽，与之定定对望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神的刹时，却有种难以言明的严峻，只仓猝挣开狄仁杰管束，斥道：“本座，何时轮获得你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