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下鬼市中[第2页/共3页]

“百货张？百货张？”汪驴叉着腰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俄然止住步子，又敏捷往一个堆满货色的角落窜畴昔，行动利落地将埋在木板之下的东西扯了起来。

狄仁杰定了定神，赶紧跟了上去。

汪驴率先跳上看似摇摇欲坠的木桥上，走了几步见其他几人未跟上来，又转头号召他们：“这个大木笼的仆人是百货张。他坎阱广撒，网尽天下百货，鬼市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想找你们想要的东西，必然要来此处。”

一行人上了岸，摆渡人当即撑动木浆，边撑船边以那把渗人的声音幽幽道：“入鬼市，莫转头……”不过半晌便淡出世人视野，消逝在黑雾当中。

其他三人在忽明忽暗的地下水洞中前行半晌，终究来到一个由大小是非不一的圆木搭建成的大木笼前。

汪驴那把阴沉漂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如果在这鬼市里头迷了路，又没熟悉人领着，怕是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头了。”

尉迟真金忍气吞声，但在心底倒是发了狠：狄仁杰，你此次但是欠本座太多了！看你如何还！

汪驴将他往地上一扔，对劲地拍鼓掌道：“百货张，你这类小伎俩能骗得了谁？我的龟兹安眠香呢？”

那摆渡人自面具上的小孔细细打量狄仁杰怀里的人，很久才问道：“是西域那里人？为何面带黑纱？”

“嘿嘿嘿，说你是白痴一点没错，固然跟我来便是！”汪驴说完，便毫不踌躇地冲进了黑雾里头。

其他三人不想被再次落下，便赶紧跟了上去。

汪驴见他放行，赶紧跳上船，又站在船上号召沙陀：“白痴！还看甚么？快掏钱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水面传来推浪之声，不到半晌，便有一条高首木船突破浓雾，缓缓往岸边靠来，船头还站着一名身着黑衣，面带银质面具的摆渡人。

汪驴驾轻就熟地走到一边，竟在一旁的一根木棍上寻来了个巴掌大的铜铃，有模有样地摇起铃来，往黑雾里大声道：“渡奈河，不喝汤；渡奈河，入幽冥！”

“要知奇门遁甲之术，便只是借了这易经片言只语便可移山填海，偷天换日。可知这易经精要，九九之数，阴阳八卦，绝非常人能够参透。”

“跟着我走，莫要迷路。”汪驴松开他，在前头渐渐走着。

这个大木笼建在污黑潮湿的石壁上，木笼之下只以几根较为粗`壮的圆木作支撑，以是这个大木笼几近是悬在冒着一层白雾的水面之上。

正如王溥先前所说，‘鬼市’是被一条‘奈河’纵穿此中，售货商贾均藏在‘奈河’两岸阴沉之处。而这个‘鬼市’的构造，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条阴暗潮湿的地下穴道更加精确：望不见亮光的穹顶，两岸壁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暗处诡异的亮光，不着名事物受潮腐臭的气味，真真是不见天日，蛇虫鼠蚁横行。

汪驴先一步从木船跳登陆，沙陀紧跟厥后。

此处像个渡头，但河上黑雾浓厚，底子看不到有渡河船家。

狄仁杰在走进那团黑雾之前又收住了脚步，稍稍侧身今后看去――身后那里另有来时那条阴暗小径？

只剩下一片望不到绝顶的玄色雾气不竭往这边袭来，伴着阵阵阴风，涓滴不负鬼市阴沉可骇的盛名。那团黑气挪动间仿佛还幻出几个骷髅模样出来，挣扎着要伸手过来抓他。

哪知过了好久，也无人出来应对。

狄仁杰收回视野，又看向站在水边的汪驴：“接下来，还请汪大夫带路。”

跟着那艘木船渐渐泊岸，看不清脸孔的摆渡人又道：“汪赖驴子，你的把戏层出不穷，叫我如何再信你？若此次再被我发明你耍滑头，我便将你这行人，全都弄到奈河里去，叫你们真去阎王殿里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