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祸起[第1页/共3页]

尉迟看他几眼，又思忖半晌，俄然脱手解去佩剑，只在往腰间别住流星锤。他略加活动肢体，便跳入湖中，游至狄仁杰面前：“比起龙王案当时确切好了很多，起码不会在水里乱扑腾了。也罢，就让本座亲身教你。”

狄仁杰松了口气，摇摇摆晃的站起来，朝尉迟喊道：“谢大人拯救之恩！”

尉迟真金离远看了，两条赤眉不由拧成了倒八，边点头边大步行至岸边，往湖里喊：“狄仁杰！你是生性痴顽还是如何？为何习水一载仍连狗刨都不会？”

狄仁杰从水里浮了起来，抹了把脸才回道：“部属实在不识水性，又不得方法，实在难以把握。”语毕还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幸亏时已近立夏，湖水不算冰冷。

尉迟真金闻言，不动声色地垂瞬瞄了本身的衣衫一眼，怒道：“狄仁杰，是本座在问你！为何深夜不睡，白白华侈我大理寺的灯油？”

不料尉迟不笑反怒，往他肩膀推了一记，斥道：“笑甚！放松！”

来人一身暗花黑衣，烛光下未戴官帽的发丝泛出红光，双眸亦是那湖水普通的湛蓝。狄仁杰对尉迟真金一揖，恭敬道：“大人才是，夜已深，为何仍穿外套呈现在藏帖房？”

尉迟真金身着靛青大理寺官服，红发也被乌纱遮去大半，此时反手握着剑柄，蹙紧眉头，一言不发地绕着狄仁杰踱了一圈。

尉迟眉头舒展，圆目蓝瞬望向皇城的方向。只听他紧握剑柄道：“带路。”

尉迟真金手握两柄短剑，不悦道：“慢了！再来！”

“深更半夜，为何还不回房寝息？”

佯装不识水性，一来能多加练习，二来……到能获得尉迟真金躬亲指导，亦是乐事一桩。不过此回真乃出师倒霉，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狄仁杰！狄仁杰！”尉迟真金用力拍打着狄仁杰的脸，乃至还揪了揪他的胡子，皆是徒劳。尉迟赶紧将他翻过来置于腿上，使力拍他的背，“你说你这个废料！如何连凫水都不会！”

尉迟真金将长剑收回腰间，嘴角浮上一抹几不成见的笑容。

沙陀紧了紧衣衿，边走边转头看了狄仁杰几眼才拉上门拜别。

夜已深沉，漏壶上已是丑时的时候。

狄仁杰一抹脸下水滴，笑道：“谢大人！”

不料话未说完，两人皆往房门望去，只见沙陀只穿戴亵衣亵裤，秉着烛台打着哈欠排闼而入。

尉迟被他的神采激愤，瞪着眼就要拔剑，狄仁杰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按着他，赔笑道：“尉迟大人息怒，部属并无他意，只是想如果部属周身缺点，不如先攻弱中之弱，如答应好？”

狄仁杰仍然躺在地上，闻言只是笑。

不过，若不是这龙王案，他也不能一入大理寺就与那人并肩作战……

狄仁杰压下笑意，仍不昂首，正色道：“望大人恕罪，部属鄙人，白日的事情未能完成，只能拖到夜里。”

狄仁杰转头再看，发明尉迟真金不知何时已分开。

“大人！大人！不好了！”邝照在尉迟真金面前刹住脚步，镇静一抱拳，复道：“大人！不好了！”

狄仁杰再一揖，低声道：“大人贤明，部属任寺丞一年以来皆是如此，大人又何必夜夜来挖苦我？”

邝照赶紧调剂气味，但脸上仍然是粉饰不了的镇静。

忽地，面前寒光一闪，狄仁杰挥剑一挡，借力急退几步。

尉迟转念一想，龙王案以后已入秋，湖水冰冷，除了教他一些方法口诀以外，现实在水里游的次数屈指可数，因而并未发难：“我教你的口诀方法你可有服膺于心？”

尉迟瞪他一眼，正要迈步往大理寺方向走去，不料小道绝顶率先呈现一道人影。见那人一身靛青官衣，且来势汹汹，让狄仁杰就有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