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纳贤[第1页/共3页]

这声音是……暗自惊奇着，荀彧力求平静地直起腰，缓缓抬首望去，但见那人迎着日光，豪情四溢的笑容。长久的对视后，荀彧豁然笑道：“见过将军。”

到底是个孩子，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紧紧攥动手里的缰绳，男童在脑海中敏捷勾画出了有朝一日本身单独策马驰骋的模样，顿时就来了干劲，甚么不快都抛到了脑后。像模像样地抬高身形，他脆生生地回道：“好！”

“你要去东郡？”仿佛讶异了一下，见他点头，男人旋即作了个了然的神采，“不远，驱车的话，最多两日。”

两今后，荀彧果然准期到达东郡。从车厢里探身出来，他抬头看了目光覆万里的朝阳，脸上流露着奕奕的神采。稳步走到太守府门前站定，荀彧深深吸了口气，抬手叩响了厚重的木门。

“父亲。”已经抱着男童在马匹上坐好的少年适时出声提示道：“我们该解缆了。”

轻叹一声，荀彧苦笑道：“彧也曾经历丧父之痛，深知其间悲哀非‘节哀’二字可止，安忍言之对付曹公？只是……”游移半晌，他持续道：“不知曹公但是生出了东征陶谦之意？”

“诺。”转头看向荀彧，曹昂抬手带路道：“先生，请。”

眼看马车已行至近前，荀彧再推让也是没成心义，只得欠身施礼道：“多谢中间照拂，让您和令公子操心了。”

日影渐斜，曹操还是意犹未尽，看着沙盘上摹拟出的战役，他不无可惜地叹道：“惜乎吾之兵寡势弱，不敷与百万贼兵相抗，徒有伐董之心，何如其难矣。”

并不急于作答，男人只是一味地笑着，可盯向火线的眼睛里却有着如千叠暗涌，变更不息的神采。很久，他沉吟叹道：“那样的人，如果不能为父亲所用，必令人杀之，不然，就太可骇了。”

昏黄中，模糊听到声响的荀彧从毛毡下伸脱手揉了揉模糊作痛的太阳穴方缓缓展开了眼睛。起家理了理衣冠，他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面带疲态的男人跟前，还未开口，就被看过来的男人抢了先，“醒了？”

狼籍的马蹄声骤起，转眼间就远了。荀彧望着他们的身影消逝在皑皑白雪的绝顶，也回身上了马车。

“啊。”指指冲远处正奔向这边的马车，男人解释道：“雪霁后野兽出没频繁，鄙人有要事在身，不能再担搁，又恐足下在修车的当口再遇猛兽来袭，这才擅作主张叫小儿去驿站雇了辆马车来，还请足下不要介怀。”

想起数月前曹嵩及其家眷为陶谦所杀的凶信，荀彧不由沉默，垂眸看着曹操因压抑气愤而青筋高耸的拳，他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甚么。

唇角的凉薄残笑中转眼底，曹操冷冷道：“吾之父母兄弟避祸于琅琊而惨遭搏斗难道无辜？”见荀彧语塞，他回身负手而立，语气实足的枭杀决然，“此仇不报，吾心难平！”咬了咬牙，进一步弥补道：“我必力斩陶谦，尽杀其部下，祭我父兄！”

“不错。”男人答复得非常干脆。

“嗯。”蹬踏上了本身的马，男人对荀彧抱拳道：“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因为啊……”吊人胃口地顿住，少年瞄了眼弟弟根究的神采，忍笑道：“等你长大就晓得了。”

点点头，荀彧向四周看了看，不由疑道：“如何不见令公子的影子？”

看着荀彧的身影消逝在回廊的拐角处，曹操喃喃自语道：“吾之……子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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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节拍的叩门声传来，曹昂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父亲，幕僚们都快到了，您该筹办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