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加油站[第3页/共4页]

三个男人的惨叫被火焰吞噬，穿皮夹克的家伙抱着矿泉水箱往外冲，火苗已舔舐他的裤脚。周瑶瞥见他跌倒时，矿泉水瓶从箱中滚落，在空中滚出长长的轨迹，此中一瓶停在便当店门口，瓶身映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群 —— 它们被火光吸引，正从高速公路另一侧盘跚而来，腐臭的手臂在晨光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拂晓的曙光像稀释的血水，沿着超市破裂的玻璃边沿流淌，在积灰的空中上投下整齐的光刃。林悠的战术手电筒在尸堆里划出冷白的弧光，那些丧尸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式，指甲缝里嵌着退色的超时价签 ——"惊爆价：3.99 元 / 瓶"，现在却成了灭亡的注脚。

"你找死！" 工装裤男人的铁棍挥向对方太阳穴，却在半空呆滞 —— 猎枪走火的巨响扯破氛围，枪弹擦着他耳际射进加油机。一秒钟的沉寂后，汽油蒸汽被火星扑灭，蓝色火焰像活物般窜上顶棚，塑料招牌 "轰" 地坍塌，燃烧的碎片如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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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瑶俄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在便当店捡到的饼干，包装上的出产日期让她瞳孔骤缩 ——2025 年 3 月 15 日，也就是病毒发作后的第十天。这类产业食品的保质期凡是是十二个月，意味着有人在极短时候内规复了食品出产，或者...... 这个加油站的地下室，底子不是临时尝试室。

加油站的玻璃幕墙像被巨人揉碎的拼图，碎玻璃在加油机底座堆成锋利的环。林悠蹲下身查抄油泵，指针停在 "1/4" 的位置，橡胶油管上的咬痕显现这里曾被丧尸帮衬。周瑶刚要靠近便当店，俄然闻声玻璃碎裂声，三个男人的辩论从储物间方向炸开。

周瑶握紧电击枪，望着涵洞外逐步逼近的车灯，俄然想起在超市瞥见的阿谁被丧尸分食的男人，他临死前眼中的绝望。现在，他们的运气和这个陌生甲士紧紧绑在一起，火线是更伤害的打劫者，火线是永久追不上的丧尸群，而独一的但愿，藏在张野断断续续的梦话里，藏在加油站地下室未被烧毁的尝试陈述中，藏在这个末日天下最暗中的角落里。

三人沿着高速公路往郊野走，张野的头靠在林悠肩上，体温高得烫手。路过一块半倒的路牌时，林悠瞥见后背用刀刻着新的标记：三个堆叠的圆圈中间加个叉 —— 这是幸存者之间的警示标记，意义是 "火线有武装打劫者"。而在标记下方，有人用新奇的血迹画了条箭头，指向张野军牌上的编号 "0721"。

张野躺在两米外的排水沟里，迷彩服被弹片划破，暴露背上的旧伤疤 —— 那是枪弹贯穿伤，起码愈合了三年。林悠捡起他掉落的军刀，刀柄内侧刻着 "卫民" 二字，字体工致得像是用尺子量着刻的。

张野的体重压得林悠肩膀发疼，迷彩服下的肩胛骨硌得他掌心生疼，这具躯体瘦得几近只剩骨架。路过燃烧的加油机时，林悠俄然想起张野说的 "地下室"，眼角余光扫到空中有块活动的铁板，边沿还缠着未剪断的铁丝 —— 那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