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页/共3页]

赵妍晚见弘历神情和缓过来，觉得另有回旋的余地，便只是凄哀地瞧着弘历，并不开口。

“让她出去吧。”弘历的声音在沉寂的夜晚里格外清楚。

她就像统统含苞待放的少女般，既等候又不安地拿眼角的余光扫着弘历。见他从书案后站起家来，更加不敢往弘历的方向看。

来时她是被暖轿抬来的，去时她是被皇上赶出来的，可没有暖轿的报酬。荏弱的女人颠末拱门时，蓦地瞧见了和珅的身影。

他闻声辇内赵妍晚的声音：“公子......竟然......竟然是......”俄然感觉愈发烦躁起来。

赵妍晚一面别上珍珠耳坠，一面笑道：“傻丫头，都城的旗人女子，皇上见很多了，天然就不奇怪了。此次东巡皇上不颠末苏杭，可并不代表他不喜好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一种口味吃久了，总要换换的，不然叔父也不会从一众宗族女子中挑中了我。我虽是富察家旁支的女儿，但从小随母亲在江宁长大，吴越女子会的本领，我也晓得一二。”

弘历固然近在天涯，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满心忐忑的赵妍晚左等右等，终究一咬牙回过甚，想要伸手去解弘历的衣衫。

和珅瞥了一面前头弘历的辇车，将那琴递与纪晓岚：“纪大人，这柄琴就奉求你了。”说罢，便翻身上马，跟在了弘历御辇的一侧。

赵妍晚本来还能保持平静，但当她听到这句话时，浑身按捺不住地抖如筛糠。弘历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山中遇才子，听起来很美，不过也未免过分偶合了一些。另有那曲《长门怨》，你想做谁？是陈后还是卫后？当真觉得你那点心机朕看不出来？”

这一回，赵妍晚没有再回绝，她顺服地跟着侍女前去梳洗。

弘历放开了她的手，女子手腕处的红痕看上去有点可怖。如果说方才只是忐忑不安，那么现在的赵妍晚，才真正感遭到一种深切骨髓的惊骇。

奉琴赶紧将门拉开一条缝，低声问道：“但是有甚么事？”

弘历走到她的身边，从身后将她圈住，昂首还能闻到她身上香膏的气味，赵妍晚的身子禁不住微颤起来。半晌以后，她的大氅无声无息地滑落，轻浮贴身的纱裙露了出来。

“出去吧。”弘历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赵妍晚被松开时，身上穿的还是那条特地换上的薄质纱裙。在冬夜的北风中，饱吃惊吓的女子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奉琴返身从屋里取了丰富的大氅，替赵妍晚披好，方才将她送出门去。

赵妍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仍犹自平静地笑道：“皇上此话何意？民女才疏学浅，并不能明白皇上的意义。”

赵妍晚乘着暖轿，由侍从抬着过了几道门，送到弘历的别院里。这期间她悄悄地将轿帘掀起，瞧着宫灯和着月光撒下的光彩，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绢帕。

弘历房内灯火透明。和珅走到门口，刚好碰上方才那两个侍卫从房中退出来。

两个侍卫忙笑道：“和大人那里话，下官这就去处皇上复命。”

高悬的宫灯下，和珅垂着头，听着弘历缓缓道：“明日......你就无需唤朕起家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侍从的声音：“赵女人歇下了么？”

赵妍晚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你让叔父放心，他如此厚爱我，千方百计安排机遇让我靠近皇上，这份恩典妍晚必然会记取的。”

弘历见她这副模样，语气快速变冷：“你觉得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么？”

和珅进到暖和如春的屋内，向坐着的弘历行过礼。只听弘历感喟道：“人......都安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