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渔霸(四)[第2页/共3页]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不自发抚摩动手中宝剑剑鞘:「家兄已归天三载了。」
屋内自那一阵混乱以后再没了动静。
“噼里啪啦”的碎瓦追落,再次摔碎。期间一声轻巧的落地声也没有逃过白锦堂的耳朵。
他正待收势时,就听得不远处的房顶上响起一声轻笑。
获得答案的韩彰想起白锦堂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又想起对方不俗的技艺,也便了然一笑放下心来。
因着明日便要前去江宁,想是要有一场恶战,世人不免在这最后一日松快松快。将喝了两杯果酒早早醉倒的白玉堂送回房间,白锦堂便又与卢方韩彰二兄弟喝了个痛快。三人足足干掉了七坛好酒,直到半夜时分才各自散了歇息。
白锦堂压了压手掌,制止了本欲上前捉贼的仆人与听到声音赶来的卢方韩彰——白玉堂还醉着没醒——还是光裸着上身来不及穿衣服,白锦堂龙行虎步的走上前去,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来,反手又关上了门。
肝火中烧的白锦堂只感觉如许的沉寂无声非常烦人。
白锦堂一套拳法走完,面色红润,却一声粗气不喘,可见功底非常。少年均匀标致的肌肉上薄薄的附了一层汗,在晨光的晖映下让白净的皮肤更添一份细致光芒。
白锦堂右手微蜷,昨日受伤的食指、中指屈起,也不摸索,一记锁喉直取青年咽喉。
他现在只想抓到这个梁上君子,好好的让他把钱赔出来!
青年技艺不错,但绝非一等一的妙手。
青年虽还在瞎想,但也晓得面前的环境他若不想个好编制定要被打个正着。
飞蝗石速率极快,青年与白锦堂的间隔也算不得很远,不过斯须那九枚古怪暗器就已破空袭到了青年面前。
敲了敲宿醉抽痛的额角,白锦堂放弃了思虑,长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屏风前拉开遮挡室内的厚重帷幔,排闼而出。
真是得不偿失,归去以后定要惩戒那班瞎扯的侍卫。青年不由得在心中感慨着。
他双手猛地握拳,双脚八字而立,摆开架式。
他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衫,看着比他低了很多的少年,忍不住笑道:“风趣,真风趣。”
留在门外一头雾水的韩彰将迷惑的眼神看向了卢方。
而刚才梦中所见的最后一幕,还模糊闪现在面前。
此时晨露未晞天将拂晓,院中便连洒扫的下人都无。
只这一步,便让他瞥见自家卧房的房顶上端坐着一个黑袍锦衣青年,且那人还拿着酒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只见白锦堂拳拳带风,拳打一线,真假变幻刚柔并济,起﹑落﹑进﹑退﹑反﹑侧﹑收﹑纵收放自如形如流水。他倏忽如猿猴缩身,遽然如疾风电雨,蓦地翻身回掌,进退凹凸轻灵安定,将一套少林小洪拳打的威风凛冽。
白锦堂压了一会,见对方再没反应也感觉败兴。他“哼”了一声,罢手站了起来。踌躇了一下到底伸了只手到青年面前。
不知多久以后。
青年握着酒壶的手快速的抬起,又缓慢的砸了下去。带着内劲的酒壶坚若盘石,力道极大。
少年还显肥胖的身躯上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这男人工夫倒不差,让他打的高兴。
电光火石间墨玉飞蝗石已近面门,青年面色稳定,只是眼露可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精美酒壶。
想通了的白锦堂翻身起来,一把脱掉身上湿凉的中衣,暴露精赤的胸膛。
他口中算不上客气,手上更加不客气。“梁”字还未出口时便手腕一抖,待得“聚”字音落已有九块墨玉飞蝗石冲着青年上中下三路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