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竹马】[第2页/共6页]

念一神采思疑，悄悄打量了他半天，继而伸手在他眼睛之前挥动两下。

如果听任不管，爹爹必然会杀了她们。

“想必除了不欲让她伤神以外，另有别的来由吧？”

约莫是感觉不放心，小和尚将走之际，又凑到念一身边提示道：“女人，我师父眼睛看不见，您多担待着点。”

展昭探头望了一眼，淡声问他：“那边面通向那边？”

终究，他微展开眼皮，淡声道：“我能够奉告你。谗谄顾泽文的，并不是沈家。但这件事，我劝女人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他要杀顾家母女俩……

“没甚么，方才听到点声音，以是出去看看你。”他信口扯谈。

院子里，风已经停了，时音见她出来，抬高声音问：“用不消我替你杀了他？”

后门处，家里一个小厮内里冒着雨跑过来，“公子，这有封您的信。”

比起前次，她眼下神采看上来并无颠簸，平常得让他有些不安。

他并未多问，点头应下，“好。”

“笑话，如果作歹之人，最后都当了和尚，那么寺庙当中不过一片肮脏罢了，最善之人便是最恶之人，如许的佛，信来有何用？”念一站起家，不欲再同他说下去，“我问你，当初诬告顾家的到底是谁？是不是沈家的人？”

老衲点头，叹了口气：“我虽活着，却也未曾白活。惩恶扬善，锄强扶弱，布施百姓，亦算是我佛的另一种报应吧……”

“我们走。”

正说话间，远远地听到一声猫叫，展昭和那和尚同时点头看去。

夜晚，明月如霜。

这丫头，好歹同她说一声，就这么走了，叫他往那里找……

虽知他看不见，展昭还是朝他施了一礼。余光瞥见念一在瞪他，他暗自好笑，现在也心知此人便是那位……曾与她有过婚约的侍郎家的公子。

“女人此言差矣。”老衲放下佛珠，垂首“看”向木鱼，“错了就是错了，恶念就是恶念，没有甚么情分，也没有甚么本分，世人所谈情分本分二字，不过是民气冷酷，私念而至罢了。”

一夜未眠。

展昭摇了点头，暗自苦笑。

眼看已快到寺里众僧的住处，那劈面便有个扫地和尚上前来发言：

“我也给女人讲一个故事……”老衲还是拨着佛珠，“这位沈家公子，恰好贫僧也认得。那年秦王谋反，群臣奏斩，当天夜里他就得知顾家定会被抄家，但是说来顾家蜜斯同他也是青梅竹马的干系，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如此折磨，他也是于心不忍……”

“没出处，为何要躲？”

“走吧。”见小和尚还在发楞，他神采平平，只催促道，“再不去布施，就该过了时候了。”

“公子、公子！”

“相反，我倒感觉现在内心舒坦很多。”她活动了一下脑袋，转头看到展昭还拧着眉，不由踮起脚来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展昭点头感喟。

不承想，老衲听罢后，仍旧转过甚，慢悠悠的敲木鱼。

“我已行姑息木，本日死明日死，也不奇特，何需求躲？”

许是模糊听出他口气里的古怪，老衲一动不动，兀自揣摩。

第二日，念一起得很迟，出门时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五台山脚下，两棵槐树中间有一座小板屋。”老衲侧身绕过他的同时，开口道，“那是贫僧畴前清修之处，施主可在明日巳时之前去此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