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婴】[第3页/共3页]

后半夜，街上的梆子敲过三下，四周万籁俱寂。

念一也随他笑道：“好。”

梦中是开封城郊，天高低着雨，不大不小，官道两旁设有短亭，正可供路人避雨。

念一漫不经心肠点头，“嗯。”

念一走到台阶之下，正要出来，余光忽瞥见一旁街道上站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娃。她头发乌黑而长，额前秀发稠密，遮住了眉毛，眼眶中没有眼白，只是黑洞洞的眼瞳，身上却穿戴大红素净的袄裙，在暗夜中格外刺眼。

她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清算衣衫，敛去之前那副天真的面孔，只似笑非笑地后退一步。

念一侧身悄悄站着，待她跑近的一瞬，伸脱手将她一掌扇开。

……

“就你有事理。”

念一握着玉佩，颤声唤道：

不着边沿的聊了一阵，眼看已将她重视力转移，展昭暗松了口气。

“不是？”这回她倒是奇特，“那是……”

“又练剑？”

说着，他将盒子翻开，把珠子取出，放到她手内心：“先玩玩，看喜好不喜好？”

“你如何才来。”

实在是被看得背脊发毛，展昭只好开口问：“何为么？你有事？”

“嗯，也是……”

两人并挨着在亭子里坐下，锦衣男人俄然奥秘地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来，“小柳儿，我给你瞧个好东西。”

“如何？”见他神采奇特，念一随口问道，“莫非，你感觉那位绣女不是自缢？”

火折子一闪，灯烛点亮，屋中突然被一抹暖和的光芒覆挡住。

炉子下水已煮沸，他回身去夹了块茶饼放出来，煮了好久，待转头时才发明念一不知几时已趴在桌上睡熟了。

入夜，展昭尚在房中清算杂物，白玉堂就走出去在旁抱着胳膊，一脸古怪地瞧他。

“鬼婴……”

“娘亲。”

展昭垂下眼睑，尽量轻柔地替她把手背上的烛腊抹去，正要灭去灯烛，脑中蓦地想起白玉堂此前说过的话，他微微颦眉，还是把蜡烛放回原处，俯下身将念一打横抱起来。

她是尸身，没有感受。

劈面的桌子下一个皮肤白净的小女娃正托腮看着她，双目黑洞洞的。

念一心境未平，喘着气冷声道：“你来干甚么？”

灯烛离她脸太近，照得全部皮肤格外的细致，约莫是常日她缺了些人气，此时灯火便衬得她神采分外的好。

“嗯，可晓得在哪儿买？”

“我死前的模样？”她突然一惊，呼吸垂垂短促，“你晓得？……我是如何死的？”

窗户吱呀一声大开，念一突然惊醒，猛地坐起家。

小女娃眸中一沉，扯扯嘴角，不甘心肠影在黑暗里。

这还是展昭第一次听她提起。

念一思考道：“纸钱吧，也不打紧，都是烧给时音的。”

她是鬼，按理说不该该惊骇，但是不知为何，胸口却尽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