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第1页/共3页]

展昭抱着剑悄悄瞧了一阵，余光却瞥见念一神采焦炙地拿两手掐来拧去，目光一转不转死盯着那把木剑。

“夫人既已将道长请到，试一试也无妨。”

灵坛就设在客房外的院子里，幡子高高而挂，几个小羽士举着铃铛拿着鼓，口中念念有词。

四下里很温馨，满耳都是聒噪的“叮叮”声。

这里人迹罕至，草木不生，漫山遍野都是红色。

因为昨晚睡得不好，念一起得很迟，从穿堂出来时，下人已备好了早点。

书房外，竹亭中，有个墨客扮相的男人正垂首捧读书卷。亭子边便是开得嫣艳的杏花树，风一吹不时便有落英洒在书上，他倒也不在乎，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悄悄抖掉。

“诸位莫怕。”青须羽士浮尘一撩搭在臂弯间，神情寂然地环顾四周，“贫道除妖无数，这等宵小还不放在眼里。”

话没道完，蓦地听到茶碗打碎的声响，世人循声看去，茶几下，念一正俯技艺忙脚乱地去捡碎片。

黄纸上朱砂墨汁绘成的画符交叉在目，尚未碰到，她已莫名感到压抑，迟迟不敢接过来。

“这倒是好东西。”张员外细心收好，并向羽士作揖行了一礼，“那就费事道长除妖了。”

“那是天然。”那青须羽士张口便道，“平湖山庄地处河川溪流交汇之处，乃龙形虎藏、揭天拔地之位，前有望，后有靠，但是可贵的风水绝佳之所。”

“爹爹在看甚么这么都雅？也给我瞧瞧？”

“时女人。”白玉堂还没开口，肖悦倒是眼尖先看到她，忙不迭打号召，“早啊！”

少女便转头对一旁的丫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笑嘻嘻地拿花枝挠他后劲。

“小事一桩，夫人固然放心。”说话间他把浮尘一甩，默念了几句不知何意的咒文，点头晃脑道：

柳夫人忙吃紧问道：“道长，如何？”

念一手上微颤，半晌才把茶碗放回原处，讪讪地点头。

“这就是了。”

“我如何就欺负他了，他养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我们打小就说好了的。”

她趴在雪中，衣衫褴褛，木枷横在脖子前，颈上血肉恍惚。双脚被人狠狠今后拖拽，她咬着牙，冒死挣扎，五指深深扣进雪里，艰巨地往前挪动，一步又一步。

念一站在人群以外，冷眼察看劈面的羽士，掌心竟是汗水，她伸手探进袖中，摸到时音的那块玉佩，想了想还是又放了归去。

身后，站在杏花疏影里的妇人正含笑而立，眉宇间尽是和顺。

羽士又把符靠近了几分，就在将近碰到她衣衫的前一瞬，身侧有人伸脱手，似是随便地接了过来。

杨逸见他一副豁然神采，不由迷惑：“本来如此？”

身前是一串带血的陈迹，在白雪皑皑中蜿蜒迂回。

目睹那羽士已有些不耐，她紧抿着唇，这才慢悠悠抬起手。

我的尸身，现在又在哪儿……

青须羽士和杨逸扳话以后，从怀中取出一小叠黄符。

因为昨日闹鬼，把那王老板吓得连夜就跑下山去了，是以不管如何，柳夫人都要求要开坛做法，好让世人能够放心。

四下里一阵抽气声，柳夫人立时怔住：“这……”

救我。

少女不觉得意地揉着额头，眼中满满的笑意：

青须羽士拧起眉毛，五指捻起算了算，略略揣摩半晌：“嗯，若贫道猜得不错，这屋宅当中必然有鬼！”

梦魇。

肩头的花瓣簌簌往下掉，几近遮住书上的笔墨，男人终究回过神，扭头朝后看，少女正摇摆着本技艺中的花，掩嘴咯咯而笑。

“拿着拿着，放在袖中，香囊里，都有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