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第3页/共3页]

一时候劫尘葬礼已毕，王迹上前对剑布衣深施一礼，道声“辛苦”，剑布衣一面还了全礼一面笑道：“使不得，我前身固然身属佛门，但是当代已经托生厉族，论起来也是你的子民，王上如此大礼，小可却当不得。”王迹谦逊道：“我们厉族民风本来豪宕，却最是不拘礼教的，你既然自称厉族之人，便受得起这一礼，也算我代小妹写过先生超渡之恩。”剑布衣闻声如此说，方半推半就受了。一时到了掌灯非常，剑布衣家中不过表里两间草屋，安设数人已显局促，幸喜他古道侠肠，并不在乎，反而拿削发中菜蔬素酒接待世人。楼至与王迹倒没甚么，只是小兄弟们见总无可吃之物，剡冥便上山打了几只野味返来佐酒，王迹素知楼至长斋，又见剑布衣家中也无荤腥，知他亦是素食，便叮咛剡冥他们去内里吃了再来，不冲要撞了此地清净。

楼至没推测他此番如此君子，见他闭目标模样眉头深锁，便知他固然元功精纯，到底身为一族王者，想是常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现在为了避嫌，却要他席地而坐，不由心下不忍起来，只是现在想要让本身出言相邀，到底难觉得情，只得合衣盖上棉被，闭目养神，不知何如在王迹身边便觉莫名放心，不出半晌竟沉甜睡去。睡梦当中复又闻声当日那人死别之言在耳边响起，“天之佛，你因流派之见不容我存世，却阴差阳错之际与我结下恶缘，我本负气不肯为你得救，只是你这般回护我的孩儿，我怎能有负于你，此生当代是我天之短长了你，欠你的只要来生了偿了。”

王迹朗声笑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甚么忌讳，只是我的归处，却不在元种八厉当中……”说罢低头深深看着楼至，楼至不解其意，正欲昂首扣问，却见王迹也正昂首看着本身，满眼爱意，楼至意欲低头躲避，只是他此番神采，却似在那边见过普通，细心一想，原是当日梦境当中，天之厉自裁之时望向本身的眼神，楼至还未参透全数来龙去脉，泪水却先一步夺眶而出，王迹见他珠玑满面，也顾不得世人还在面前，伸手意欲为他逝去泪痕，楼至见到底不像话，赶紧躲避了道：“我没甚么，先安设了你家小妹再说。”说着转向一旁帮着贪秽他们筹办祭坛，王迹见状也只得作罢，一心想要找个机遇与楼至独处，一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