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六回[第2页/共3页]
楼至闻言心下却有些不忍道:“这深宫轨制原是他家中端方,我虽是皇后也违背不得,只是留下你们在身边白迟误了芳华到底不当,回宫以后,少不得想个别例为你们周延一二。”巫阳神女听闻“回宫”二字,便知蕴果谛魂早已胜券在握,心中却说不出甚么滋味儿,固然如此,面上还是含笑道:“那敢情好,娘娘早日回宫,奴婢们也跟着主子脸上有些光彩。”两人复又谈讲了一会儿乐律,楼至因感觉身子沉重,巫阳女官见状非常知心道:“想是娘娘月份大了,身子沉重,不如让奴婢奉侍娘娘安枕半晌可好呢?”
楼至闻言道:“本来我并未看错,你公然也是学舞之人,能够精通乐律么?”书中暗表那巫阳神女本来风尘出身,竟是当日头牌,琴棋书画天然样样精通,因点头道:“在教坊中多少学些外相,不算懂,胡乱弹奏罢了。”楼至闻言,因叫剑布衣取下墙上竖琴交在巫阳手中道:“你且弹一曲颂君恩给我听听。”那颂君恩原是宫中常做的歌舞,巫阳神女天然熟谙,因巧曲玉指,拨弄心弦,直将那竖琴弹得玉珠落盘之声,非常清脆好听。
楼至见状对剑布衣笑道:“才说没人伴舞呢,可巧就来了。”巫阳闻言不解其意,楼至因笑道:“本年万寿节上,天佛原乡既然是圣上家庙,天然是要做个水陆道场的,现在我们筹办一台小戏预备着服侍宫里,你便操琴为我伴舞,可使得么?”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心中便知蕴果谛魂已经得计,因满面东风道:“娘娘来此为圣上骨肉祈福,又切身做一出小戏给圣上抚玩,如果圣上晓得了……”楼至听到此处,赶紧摆手道:“你且不成泄漏了风声,这原是要……”说到此处脸上一红,低头了道:“原是要给他欣喜的,如果说破了另有甚么趣儿呢。”
楼至听闻此言,也跟着眼圈儿一红道,“当日她的技术,渡师姐原也学得几分,如果尔善多不在佛乡之时,都是她为我弹奏伴舞的,只是现在却不知这个位置要选用何人方为安妥。”师兄弟两人商讨之时,因见朱寒在禅房门口说声“回事”,楼至点头道,“朱寒出去发言吧。”朱寒闻言打起帘子进了内间道,“启禀娘娘,圣上在宫中因怕娘娘在佛乡住不惯,又没几个得力的侍女,因将中宫领衔宫女巫阳指给娘娘使唤。”
感受那万丈荣光
梦一回那曾尽敬爱的女人
剑布衣一向将头转向别的一边,因听闻耳边楼至的呼吸非常安稳均匀了,方才转过脸来看着他的睡颜,却见十几年风景,在楼至脸上竟未曾留下陈迹,不过常日母范天下之时,端倪之间因经历很多生离死别,却比翠绿之时多了几分愁眉,现在睡在本身身边,一如当年佛乡当中阿谁娇纵少年,剑布衣因见他甜睡并无防备,悄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和顺摩挲了几下,方才罢休,复又将头转过一边睡了,固然紧闭着双眼,泪水却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剑布衣因低低的自嘲一笑,伸手在腮边一展,似是自言自语道:“嘘,别哭……”
我没有那种力量
看不见你的眼睛
楼至因向剑布衣笑道:“你也上来躺躺么?抱着我这祸端孽胎半晌倒累坏了你。”剑布衣闻谈笑道:“这可不敢,细心外头有他的人瞧见了。”说罢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外间。楼至见状没好气道:“你也太谨慎了,他原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恁般多心,我与他岂有本日?”剑布衣闻言歪着头玩皮一笑,竟翻身上床,挨着楼至躺下,伸手将他搂在怀中笑道:“那你说我算不算多心呢?”楼至见状却也不恼,因调剂了一个姿式,枕着剑布衣的手臂道:“你几时跟我多留过心机了,如果如此,只怕我早就跟你生份了呢,现在你要歪着也罢了,别靠这么紧的,把稳碰了孩子,这两位小亲王端的架子,方才因我带着质辛折腾了一阵,略有些腹内空虚,便更加不依不饶起来,等我用了那碗血燕,这两个小的才消停下来。”说罢噗嗤一笑,伸手略将剑布衣往外推了推,因一手抱了质辛,一手护在本身的肚子上,头却向着剑布衣肩上一歪,不出半晌竟在他怀中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