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八回[第2页/共3页]
次日凌晨楼至醒来,只觉艳阳高照竟有些刺目,因微微睁眼,却见凤床以外两重墨帘都已经打起,但见剑布衣竟高卧在自家凤床之上,俯身垫着一个软枕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本身,见他醒了,因笑道:“如何不再睡睡?你睡觉的模样端的都雅,直教我这削发人都心猿意马起来呢。”楼至听闻此言,虽是玩话,到底脸上一红,又因克日身怀龙裔得了兼美之身,却伸手掩在胸前,低眉瞧了瞧自家寝衣未曾松弛,方放了手,伸手在睡得涣散的云鬓之上按压了几下道:“你好没个算计,也不怕你师兄出去。”
蕴果谛魂见老婆秀眉微蹙睫毛轻颤,便知贰心中煎熬,心下一紧道:“此去也好,你我现在正在丢不开手的时候,如果强留了你在身边,我也一定护你全面,那剑布衣固然和我不是一条心,但是对你的情意我都明白,若非如此,我断不肯将你交在他的身边,要提及来,你我都是薄命的人,生来便有多少人承担不起的重担,偏生又是一副狠不下的心肠,只得将这痛苦藏在心中,又不好对别人提及,只是我内心想着,你与我一样,在这世上除了相互和质辛以外,再没一个亲人了,才对你如许各式胶葛,虽是如此,倒也实在违背当日我信誓旦旦之言,倒是我的不是,当年结婚之际,你深陷昏倒当中,并未曾听得我说甚么,此番再对卿卿说一次罢了,世人都曲解你,歪曲你,容不下你,但教我蕴果谛魂做了你楼至韦驮的底线,将来便是与天下为敌,回眸之处,仍然是你退步抽身的余地。”
楼至听闻此言,内里撕心裂肺普通,泪水夺眶而出,口中支吾一阵,倒是难脱心魔束缚,话道唇边却也有口难言,只因心中对他珍而重之,那诘责之言倒是再难出口,蕴果谛魂见状,非常顾恤地为他拭去腮边泪痕道:“看你,昔日对你说过恁般蜜语甘言,不过换回几句娇嗔罢了,今儿倒伤春悲秋起来,快别多心了,看着时候不早,我们再睡睡,明儿醒了,先教观世法拟个章程出来,不然就这么伶聪明俐地去了,旁人不知是为了安胎避宠,倒像是你我伉俪生份了似的,叫我面上却欠都雅,不如干脆昭告天下,就说你是为了龙裔前去祈福,因一心向佛,因此不消替人,竟是纡尊降贵亲身前去佛乡修行,诞育龙裔以后,我必亲往佛乡迎回后宫,加封卿仲皇之位,同领金瓯。”
剑布衣见了楼至蹙起眉头,因打趣道:“如何,还未曾别离就做出这依依不舍的架式给谁看?你们两个也太叫人操心了些,凌晨你那朋友叫我畴昔照顾你,就见他眼圈儿红红的,现在你又如许,依我说,竟不消去了,如果出来耐不住孤单又要返来,或是你那朋友也哑忍不得,竟偷偷跑进佛乡当中来瞧你,再轰动了护驾的羽林郎,官盐竟成了私盐了,到时候更加闹出来,那才现在我眼里呢!”说罢抱住软枕抚床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