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十回[第2页/共3页]
楼至闻言叹了一声道:“我还当是甚么作践人的活动呢,这个轻易,你且放我出去换了衣裳,便在房中舞给你瞧也使得。”王迹闻谈笑道:“卿卿贵体至美,凭甚么云想衣裳花饰容颜,也污了这般绝色天然,又何必画蛇添足呢,依我说,此番就很好了。”楼至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敢情他竟叫本身光裸着身子跳舞,因轻启朱唇啐了一口道:“才把你当个明白人瞧,怎的更加胡言乱语起来……”
楼至唱到动情之处,倒是将息不得,因语带哽咽几欲断肠之声,王迹见了此番梨花带雨景象,心中如何哑忍,因站起家子就往堂下走去,意欲将老婆搂在怀中安抚一回。谁知楼至见他下床,却一回身转入帘栊当中,两人隔帘相对之时,却伸出一双藕臂将那帘栊斜倚一边,因口中唱到:“断肠处,相逢席不暇暖,小楼吹彻笙寒。相见、不相见,两难。却本来,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王迹见了此番只应天上有的美景,因心中除却亵玩淫意,却多了一层景仰之心,忍不住直起家子危襟正坐起来,因听得那屏风以后的倩影唱到:“梁下约 、枕上言,匪我愆期 ,只是当时已怅惘……此去已经年 ,长亭叹罢短亭叹,万里觅封侯,皓首穷经卷,孤负了多少韶华年?单独莫听琵琶语,江州司马累青衫,只羡鸳鸯不羡仙。”那王迹听闻此言,竟和着本身当年心机普通,固然娇妻情义缠绵之际,因不知怎的一阵心伤滚下泪来,且喜楼至藏身屏风以后,未曾教他见了,因找个空子赶紧将袖中锦帕拭去泪痕,一面和着楼至的舞姿打起拍子来。
王迹见老婆难堪,因非常体贴道:“我原只是听闻剑布衣盛赞过你当年做那飞天舞时的绝色姿容,因一时心心念念起来,现在既然卿卿脸皮儿薄,便不赏我此趣甚么要紧,倒叫你难堪起来伤了身子,快别多心了。”
王迹见老婆固然羞怯难当,却也未曾恼了,因摸索着赔笑道:“当初聘给了我的,倒教那小子劫胡一回,现在好轻易灾销难满的做了正头伉俪,怎的也不晓得心疼丈夫一夜?”楼至本来抵死不从的,现在见他说的恁般委曲,倒不好驳了他的,只是若要本身做这宣淫的事情,却又面上过不去,因一时之间摆布难堪起来。
浣溪纱思妇理曲,舞飞天游子断肠
王迹见老婆固然说得轻巧,面上却早已是泫然欲泣的神采,因知他现下两难局面,心下定然饱受煎熬,因非常顾恤将他搂在怀里笑道:“我如果妒忌拈酸之人,当初又怎会将你拜托到此人手上,现在他代我照顾你们母子十年,我却夺舍重生以后做下如许的活动,论理,倒是我对不起他多些,你且放宽解意,你们要好,我并不争竞。”
王迹不过随口调笑,却未曾想到竟有此番不测之喜,因心中雀跃面上喜形于色道:“这个天然,本身妻房贵体,怎能给人等闲瞧见。”因说着提纵腰身自柏木桶中一跃而出,复又伸手将楼至的身子抄在手中打横抱出水中,因怕他着凉,赶紧将一旁早已预备的浣溪纱与他抹了身子,谁知楼至竟挽住那西子浣过的薄纱莞莞一笑,足尖轻点纵身一跃,转过屏风旋身内堂,因巧笑道:“你且去床上歪着看罢。”
唱到此处,因有些口渴,回身见桌上温着一壶烧酒,因信手取来斟满了一杯,却不饮,竟转出屏风以后,抬眼害羞把丈夫看了两眼,竟一飞身投入他怀中。王迹此时早已如痴如醉起来,今见才子投怀送抱,怎不喜上眉梢,因伸手一把将他搂在坏里,却见楼至举杯唱到:“把酒到君前,君须怜我亦何难?流水映高山,知音少,几根弦断结发葬心间。独恨无人作郑笺,万语千言,此情谁诉?向来萧瑟,秋水长天。”唱到此处,因含笑将那盅子向王迹唇边一送,王迹因就着他手上吃了,正欲轻浮靠近时,却给楼至一夺手跑了,到了堂中,回身对他巧笑一声,却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面前一晃,早见那钻石的婚戒戴在知名指上,因害羞唱到:“无才可去补彼苍,枉入尘凡若许年,望乡台上莫凭栏。过尽千帆皆不是,捣衣砧上青丝缠,到底是妾心蒲柳情根潜,明月楼上倚红颜;终不似君心盘石不成转,三生石上旧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