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二回[第2页/共3页]

王迹听闻此言，端倪当中倒有些安然之色，因点头笑道：“但是有人对你说过些甚么？”楼至知他必定有此一问，因点头道：“此事我多少有些风色落在眼内，只是未曾有甚么要紧的把柄落在手上，你原是金枝玉叶，堂堂男民气胸天下也不是甚么错处，只是现在既然心愿已成，又何必在我身上浪操心机，你固然官面上没个一男半女的，私底下谁不晓得质辛是你的骨肉，将来如果他得了中原天下，天然与你称帝是一样的，你另有何不满足呢……”

楼至此番再为人母，听闻此言却有些凄然，因点点头柔声说道，“你还年青，将来天然另有机遇诞育的，等办好了这件差事，我回宫就下恩准放你出了教坊脱去乐籍,与你夫家每日团聚,到时天然水到渠成，倒无需这般伤感。”

王迹听闻此言顿觉身下一紧，因声音有些嘶哑着问道：“你方才不是推说佛乡当中不成冒昧的么。”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我昔日也不是没有规劝过你很多好话，何曾见你听我半句，怎的现在倒蝎蝎螫螫起来，你若不肯住下，自便就是。”

王迹听闻此言，因深深看着楼至笑道：“你本日拿这话问我，便是你内心未曾至心疑我，我这话可曾说偏了？”楼至闻言心中暗赞此人当真是个知己，只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看他如何辩白，王迹见他不言语，还是笑道：“这原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不敢辩白初度见你确有争竞天下之意，只是合卺当夜，我见你哭了，便是不管如何也难以下得毒手，你心中细想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便知端的，这江湖方士之言，我原想着结婚当夜当作一段奇缘笑谈说与你晓得，安知你我婚姻蹉跎至今，只怕现在冒然提起此事倒显得冒昧，你又是个多心的，不免伤了情分，更有一则，只怕你的心上人蕴果谛魂当日也深知此事，现在从我这里闹出来，岂不是要攀扯他在内，伤了你们伉俪情分？”

王迹抬眼观瞧之际，却见楼至本日不知何故竟是盛妆，将他本来绝色的面庞烘托得更加妍媚，又听闻心上人此番娇嗔，却也隐有体贴之意，因心中一动笑道：“是我的不是，只是此番我正为他二人婚娅而来，倒不好劳动他传旨，少不得亲身出去处你拿个主张，现在你我也算是他两人的父兄，此番大礼细节，少不得与你商讨则个。”

楼至闻言却也未曾避讳，因安然说道：“下月是他的万寿节，我预备代表佛乡进宫献舞，趁这个当口也就搬归去住了，现在气候更加冷了，佛乡固然清幽，只怕寒气炽烈，伤了腹中胎儿反为不美，因今儿试妆学舞，不想给你撞见。”

楼至听闻此言，见了丈夫和顺体贴之处，心下倒没了主张，因见他此番柔情并不似虚情冒充，莫非真是本身多疑看错了他，想到此处倒是脱口而出道：“我并没有恼，只是心中有件要紧的事想不清楚，故而眉头紧蹙起来。”王迹闻谈笑道：“何事萦心？说出来我与你一同参详参详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