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第3页/共3页]

只是万没想到，楼至就算得知此事，竟然还能够淡然接管，言下之意并无断交之心，可见两人长情，并非本身一面之词能够撼动。便只得为他解解心宽道：“这也不过是我心中品度罢了，若说佛乡妙手，却也不止我们三人，许是你天命已到，震惊了甚么机遇也未可知……”楼至点头道：“我内心也是这个算计，都这么多年了，还计算它做甚么。”说到此处，倏然神采一惊，仓猝问道：“你可曾对王迹提及此事么？”

楼至闻言蹙起眉头深思半晌道，点头笑道：“好兄弟，你对我好，这些年楼至韦驮点滴在心，只是走到了这一步，人还能转头么？莫说我心下坚信蕴果不会如此待我，便是退一万步讲，当日真是他……这些年他为我做的这些也了偿的够了，我与王迹之事你都是晓得的，就连我腹中孩儿，前日我还狐疑，不知是谁的血脉，只因无后瞧过说是两月不足，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对不起他的处所并不比此事少，便是当日就义我平生幸运，现在他也将这幸运偿还与我，我还能强求甚么……”说到此处到底心乱如麻哽咽难言，冷静滚下泪来。

楼至见他此番哑忍，便知他还想再说蕴果之事，伸手携了他的手笑道：“你未曾破过色戒，原不知伉俪相处之道，提及来，我瞒着他的处所倒也很多，你可知我并非为了本身欢愉，只是我亏欠王迹太多，此生并不能再与他相守，是以他对我做甚么，我也没有脸面究查，只得由着他的性子，这是我该还的，却不能扳连了蕴果陪我一起了偿，我不与他提及这些事情，并不是妄图旧情偷期密约，实在是不谦让他为我纠结了心机。因我本身便欺瞒他很多，以是如果他真有事瞒着我，我也能明白，我与他伉俪十年，他的为人我岂会不知，他在情面油滑上非常了得，若在一些事上为我做下决定，也是替我绸缪筹算之意，绝忘我心，这一件我是敢认定的。前几日我方才得知他的身份，也曾利诱彷徨，才没有当即回宫，反而带着宫无后与质辛借住在此，也是意欲将心机清算清楚之意，此处环境清幽民风浑厚，住了一段日子，倒对我清算心境大有裨益，既然他坦白身份一事我已经放心，别的不过触类旁通罢了。好兄弟，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现在，一则我坚信蕴果为人毫不至此，二则我三人身份特别，决不能再身陷两难之境，到时非止普通风月故事，更有甚者扳连两境生灵涂炭，岂不孤负了你我佛乡修来的一段慈悲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