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嫉妒[第2页/共3页]
又是一日午后,天光恰好,我倒是看腻了这园中的风景,愀然不乐地打道回府,才踏进偏殿的外院拱门便瞥见守门的禁卫一个个神采庄严,身姿立得笔挺,比平时更显冷峻;而一个眼熟的宫侍则迎在门边,来回跺着小碎步,心神不宁的模样,仿佛为着甚么事烦恼。
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兀自咽了下去,没有问出口。
“哦?”我的步子一顿,随便地应了一声,心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邝希暝在殿里等我?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得声响,迷惑地抬眸望去,却见那人早就搁下了手中的笔,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凝睇着我,唇角微勾,目光灼灼,也不晓得看了多久。
我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任由他张扬肆意地分开,只感觉心中怠倦,没了半分转动的力量。
“这几日事忙不得空,又顾念着你需求静养,以是没有去看你,倒是听宫侍说你整日往御花圃里跑,也不怕牵动了伤口?”她施施然在我劈面坐下,看着我好一会儿,在我神采越来越难堪,几近要烧起来时才微浅笑道。
翌日巳时摆布,如她所言,侍从禀报说广安县主求见。
“甚么?”我不明白为何只是一个晃神的工夫,她的神采在半晌间就如此捉摸不透,仿佛是顾忌着甚么,讽刺着甚么,又仿佛是在……妒忌。
但是,妒忌?
而见不到人,又生出怨怼之意,像是情侣间的抱怨数落之语,未免过分含混了些。
到底是为着这几日被躲避的不悦,在顷刻的恍忽后,我很快回过神来,决计减轻了脚步,意在提示,却又不主动出声,也不与她搭讪,只是以眼神表示跟出去的宫侍退下,然后坐上了殿中另一头的花梨木太师椅,摩挲着扶手,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回话。
我真该光荣本身没有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然光是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已让我吃不消了,更不要说最后那半句弥补中庞大的信息量,恐怕换作任何一小我都没法在短时候内消化吧。
颠末这几日的将养,胸口的伤势渐有好转,也不需求整日病怏怏地窝在床上无所事事,闲来便在皇宫内院各处随便逛逛,几天下来倒是将偌大的皇宫识了个遍,虽说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缺,记不起涓滴在这里糊口的印象,好歹是将这处所混了个眼熟,就当是重新熟谙一遍吧。
“听不明白也无妨,你只需记得,君是君,臣是臣,你是凌王,是天子亲妹,却也仅仅如此罢了。”他说完后便随便地掸了掸袖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起家上前半步,朝我躬身施礼,只是在靠近我身前的那一刻诡异地一勾唇,用只要我们两小我才气闻声的声音阴测测地说道:“我能治好你,天然也能废了你!实话奉告你,给你服用的药物除了会导致失忆外,另有一点我没有奉告陛下……”
“魏舒见过凌王殿下。”与我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却又不待我喊起便自顾自站直了身子,淡淡地直视我的眼睛,眼里有着我没法了解的敌意――直到这一刻我才气必定,先前我的所见所感并非多心。
这么提及来,阿谁广安县主倒是个杏林圣手,但是教我奇特的倒是:他名为魏舒,并非是皇姓,莫非是从了父姓?
视野跟着她的背影向外而去,我抚了抚左边愈合的伤口,只感觉又模糊作痛了起来。
“广安县主来见本王,所为何事?”我可不信赖邝希暝给出的所谓“宗室话别”的借口,这个男人清楚是别有图谋。
早上我方醒来不久,随口扣问侍从,却道她已去早朝了;午后打发侍从去存候,回话又说陛下正会晤朝臣,得空抽身;晚间亲身上门,则被守门的禁卫奉告陛下已经歇下了……一日两日的便也罢了,竟是连着四五日都如这般,连续串的偶合,无疑都指向一点――她在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