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2页]
她满身都抖着,抬了头一下一下抹着脸,过了好半会,才捡起地上的簪子,握在手中。
吕婆还是吃力的抬了手,把簪子拿到了面前,咧了咧嘴,那皱纹横着,也看不出是在哭还是笑。
吕婆展开了眼,灰沉沉的眸子子定着弯都没转。她张了张干裂的唇,唇角的皱纹全部连着抽,甚是吓人。
强良终究不闹腾了,仰了脖子收回一声虎啸,惊了整片花海,一时蝶飞蜂起,倒是最为凄冷凉心。
余婆婆坐上榻,把吕婆衰老的手捂在心口,她本日还没给吕婆梳头,这会儿对方的白发散着,乱糟糟的一团实在丢脸。
冰雪冷静的将小木门带上,手指贴在门栓上,闭着眼任由铁栓的冰冷腐蚀指尖。强良还在叫喊,到了门外竟然都脱手跟雨寒打了起来。
“哎,哎……”
冰雪跟上,眼儿一闪,当即与三道阴冷的目光对上。
她们是三十多年前家里男人死了,吕婆是正室,竟不管世俗的说道,卷了家里的银子,带着小妾余婆婆逃了,在途中碰到了李姨,便跟着到了琉仙居。她们也不想学甚么神通,求族长给了个地,便安居在这花海绝顶。
强良愣愣的看着她,虎须上还沾着血珠子,在阳光下竟红艳得瘆人。
她见吕婆还睡着,便站在榻边摇了摇吕婆。
这片花海两位白叟年青时还帮手照看,老了也没了那些精力,就由着年青人看着。冰雪之前没来过,也不晓得这绝顶另有两个独居的白叟。
她把手一拍,“呵呵”直笑,“这回真好了……”
再重重一按,余婆婆便闭上眼,咧着嘴笑了。
“当年那男人打我,把我关在柴房,你半夜拿了药偷偷摸来,当时候我真不懂你,为甚么要谗谄我、害我没了孩子,又为甚么要不幸我,冒着伤害给我送药?厥后男人死了,你说要带我走,我就更不懂了。
余婆婆一下站起家,人老了气有点不稳,手中的碗就脱手摔了正着。屋外几人闻声了动静,立马闯了出去,正见了余婆婆愣着神瞧着地上的碎片。
他一下回身,竟直直往花海中窜去,不消半晌,身影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