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寂照[第3页/共3页]

满地金黄，不过槐叶残落。

雪还是鄙人，本来粗暴而不失精美的小屋，如梦幻般猝然消逝。白羽冷静不语，盘膝于积雪满庭的陶床上，一时仿佛怔了。

“厥后的事，我也才晓得。封魔以后，远在帝之下都的皓渊萧真人堪堪赶到，勉强停歇了众怨，让持盈自行回山复命。可时势动乱，这件事越演越烈，萧前辈补救未果，迫于无法只得束缚世人，赴正一究竟际，但愿两边劈面将究竟讲明，不至于激发更大的风波。可持盈却自出庙门赔罪，自罚于长留峰顶闭存亡关，此生再不出关，如不能超脱仙道，便天年散尽再入循环。这与无期徒刑无异！她终究还是死了……”

“是，重入循环。”他答的简练，却瞥见白羽匀净的脸颊上浮起一点迟疑，“你在纠结甚么？”

“修行戒，不是法律。这条戒律，不是为了犯戒后的惩戒量刑而定，而是为了震慑鉴戒所修。道门没有仲裁者，统统人的判官都是本身，所作所为，非论对错真假，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本身。小羽，如果你是段藏锋，穷究十年二十年之力，查明当年本相，却发明当诛之人数以千百计，你会举起屠刀吗？”

一片片羽翼般的落叶，尚未被时候腐蚀成灰烬，便已被大雪凝固成永久。乱琼碎玉中若隐若现的金色,就像是烟水晶里摇摆的阳光。

陌寒剑眉一凝，只是过了几秒，他这才明白了白羽失态的根由，但现在不发一语，悄悄等候着白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