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战[第9页/共9页]
遍览明朝史料,曾见直言犯上者无数,细细阐发以后,方才发觉:犯上是必然的,直言是不必然的,因为在那些直言背后,常常埋没着不成告人的目标。
很快,几个言官便上疏进犯吏部的人事安排,从中挑刺。赵南星天然不甘逞强,上疏辩驳,争辩了几天,天子最后鉴定:吏部尚书孙鑨罚一年人为,吏部考功司郎中赵南星官降三级。
官不聊生的日子就此开端。六部及处所上的一多量官员纷繁落马,哭天喊地,声震寰宇。连内阁大学士也未能幸免,赵志皋的弟弟被赶回了家,王锡爵的几个铁杆亲信也遭了殃。
拉锯战
圣旨发到礼部,当时就炸了锅。这么大的事情,事前竟没听到风声,实在太不普通,因而几位带领一合计,拿着谕旨跑到内阁去问。
作为朝廷首辅,如果以为天子的旨意有题目,能够退归去,拒不履行。这类权力,叫做封还。
李腾芳,湖广湘潭人(今湖南湘潭),从严格意义上讲,他还不是官,但这位仁兄人还没进朝廷,就有了朝廷的悟性,只用一封信就揭露了王锡爵的奥妙。
但是天子大人固然不上班,却仿佛很忙,王锡爵叨教了好几个月,始终不见覆信。眼看要被唾沫淹死,王大人急眼了,死磨硬泡招数全用上,终究,万历二十一年(1593)十一月,他见到了万历。
王就学是王锡爵的弟子,本身人当然不消客气,一进教员家门就哭,边哭还边说:
“那是礼部的事,不是你的事!”
这是一件非常风趣的事情,因为这统统,都似曾了解。
这事我没错,是天子陛下错了,因为李献可没说册立的事,他只是说应当出阁读书,你应当采取他的定见,即便不能采取,也不该该罚他,以是这事我不会办。
“皇上要问,就说是大臣们逼你这么干的!”
事情到这儿,还算是有事说事,可接下来,就不可了。
刚开端的时候,氛围还算不错,史孟麟起首发言,就三王并封的公道性、法度性一一批驳,有理有节,有根有据。
王锡爵就此垮台,他固然博得了胜利,却输掉了名声,在很多人看来,残暴的王锡爵严格弹压了开通的赵南星,压抑了朴重与民意。
“皇上,此次召对(即说话),虽是我君臣二人扳谈,但此事不久后,天下必定晓得,若毫无成果,将被天下人群起攻之,我即便粉身碎骨,百口死绝,也无济于事!”
内阁大学士赵志皋上疏,被怒斥。
“我晓得了。”
但是大臣们不依不饶,一点也不消停,接着起哄,因为大师都晓得,天子陛下您多少年不去找皇后了,皇后如何生儿子,不想立就不想立,你装甚么蒜?
这位次辅大人再接再厉,接着闹,明天闹出阁讲学,明天闹册立太子,每天变着法地折腾天子。万历同道终究顶不住了,如此下去,不被逼死,也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