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3页/共4页]
“这是松江商行给大人的见面礼,礼品虽小倒是我等小商贾的一片情意,大人放心,宅子安设在都城,大人圣宠优渥,不担忧用不上,每个官员都是如此,这是咱行会的规定,大人不必担忧落了人丁舌。”
花玉楼闻言发笑:“你连这个都说给我听?”
朱翊钧放过了他,却对昨晚花玉楼说的洋行极感兴趣。因为开放海禁依靠,朝廷并没有设置专营外贸商行。搞得梁邦瑞非常头痛,他建议将大明商税和海关贸易货税分为住税和行税两类。
“通了!”
陈松嘴角衔着笑意,道:“松江商行在这条街上也算是街坊邻舍,小民本日拜访,带了份薄礼给大人。”
“固然都说贩子逐利,但也有几个成心机的人,我固然是个官,但平时最大的爱好还是赚银子。”
朱翊钧没有看他,冷嗤:“也没有调用?”
若单道布匹,与姑苏府相邻的松江府,自古就有衣被天下的美称,松江府上海县出产的标布、中机布、小布、浆纱布,嘉定县出产的斜纹布、药斑布、棋花布、紫花布、粗布,绍兴出产的葛布等等,这都是大的种类,若再细论下来,怕也要上百。梁邦瑞为粤海关海运使,虽多与商贾打交道,但更多的倒是洋商,也是听过松江布行的称呼。
于慎行劝朱翊钧临时不要张扬,只暗中派人侦伺,一旦抓到胡自皋贪墨实据,再严惩不迟。
花玉楼闲逛悠的摇着茶盏,好久,才渐渐说道:“你方才说,各地官员……”
梁邦瑞一滞,仿佛有些接不上气,半晌,才低声道:“半年前的时候闽浙道巡抚曾找臣乞贷疏浚漕运,臣当时就从税银里借给他了十万两,但以后户部拨了银子,钱已经补齐了。”
梁邦瑞不消想也晓得是谁,连饭都没吃就赶到会客堂。大厅上,花玉楼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梁邦瑞快步畴昔,坐在一旁,短促的喝了杯茶,才说道:“本士,你来了如何不派人说一声,我好早点从衙门赶返来。”
“刚到广东府的时候,本地的官挺和蔼。我在西关毫无根底,空有海运使的头衔,有的好处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摆荡的,谁都想让我行个便利,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在没真凭实据前不想被人说成借机惹事,考虑不周,就晓得甚么是寸步难行。直到部下人不懂事与人起了抵触,事情当时还闹大了,幸亏是摆平了,不然我就要丢脸的上疏请旨回京了。”
“本士兄与我有大恩,没甚么不能说的。”
陈松低头应是,态度恭敬却不显谦虚,他也只是随口问问,今晚说的这些个官员一个都没来,现在皇上来了西关谁还敢在外头吃酒摆宴,不过是说来充充面子的事。
梁邦瑞皱眉,陈松笑着双手奉上,他看的细心,却没伸手去接,是一张地契。
梁邦瑞随便说道:“不必了,你们本身玩吧,本官就不去了。”
梁邦瑞同朱翊钧分开后,就仓促回了海关衙门,魂不守舍的坐了一下午,正筹算回府里。就有个一表斯文看着就像个白衣秀士的读书人,自称是松江商行的年青人找上了门,梁邦瑞来广东府三年,长年与商贾打交道,不过几日便有人请他列席酒宴,虽说多数他都推让,但来者姓陈,自称是松江商行。这算得上是布帛行当中的俊彦,他也早有耳闻,现在广州府内各大商行簇拥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