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第2页/共4页]

朕没筹算让你走，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急。

“冯公公主持司礼监，把个大内办理得井井有条。没功绩也有苦劳，你好呀说赶就赶了，哀家要你把他找返来。”

慈圣太后身子一挺，还是不对劲，挖了朱翊钧一眼。半晌又道：“你转头把冯保找来，当年你大婚就是冯保手把手购置的，你弟弟大婚的事真不放心交给别人。”

现在‘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朱翊钧眯着眼走在前头，潞王挨着他嘴里笑着说些甚么，他不时回话，梁永等人再掉队一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那人手里抱着个脏兮兮的大坛子，身上风尘仆仆，像是几天都未曾沐浴过。

“本日你们两兄弟是约好了么，你哥前脚到你背面就跟着，咱这慈宁宫好久没这么热烈了。”

“也都快半月了。”

他一一看过点窜唆使，梁永清算清算出了乾清宫，拿到司礼监的柜子里锁着。

朱翊钧闻言头皮发麻，没好气的看了潞王一眼，抿了口茶，含混道：“皇后就很好。”

他挡着眼哭的肝肠寸断，仿佛一个受尽委曲的大孩子，而能给他爱慰的人都不在了。

朱翊钧一愣，拿笔的手一顿，案上的奏章尚未下笔批写，反而落下了一滴血红的墨迹。

半晌，恭敬的退了出去，没敢看朱翊钧一眼。

梁永在背面听着神采极是古怪，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他怔怔的看着，想批几个字袒护阿谁墨点，却手抖的让它越来越糟。

全数都没了。

天子都是孤寡人，最后也是不幸人。他本来不信，现在略略贯穿了。

他起家要走，潞王也紧跟在后。

心在跳动，他想事回神，眼带迷蒙，问：“如何了。”

多日的压抑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统统的委曲难过，悲苦之情再难按捺。

皇兄，把乌雪雅赐给我可好。

朱翊钧听到声音，才渐渐缓过神来。殿内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寂静了好久，久到梁永都忍不住哭了，才听到他哑着嗓子降落的声音，“梁永，你去给我泡杯普洱来，朕嗓子难受。”

朱翊钧这回摇了点头，沉声道：“朕免了他司礼监掌印的职务。”

朕真筹算把永宁指给廷保，他俩有谱，没见廷保二十二了还没娶老婆吗。

潞王像个率性大男孩。见他体贴之情溢于言表，像是把他的苦衷猜透，靠在离他比来的处所。

潞王跟在他身侧，不知何时停了口，极享用的看着他，已经快两月未曾见面了。

慈圣太后分开后，殿内寂静了会。

朱翊钧去南苑打猎的事还是穆宗天子在位的时候，当时穆宗天子一心想揭示父亲宏伟强大的一面，带他去南苑却让他留下看弟弟等他班师而归。他前脚刚走朱翊钧后脚带些人连着宫九出门了。朱翊钧来的巧，恰好撞上一只梅花鹿，弯弓就射没死反而引来了鹿群。乌拉拉一群吓得一行人拍马就跑，小马脚力比不上成年鹿，潞王差点被该死的鹿叼走。最后宫九大发神威，尸横遍野才得以脱困，朱翊钧被穆宗天子臭骂一顿。

“君无戏言，朕已让他毕生不得回京了。”

……

“母后，这事不怪皇兄，冯公公志愿走的。”

朱翊钧见她一脸悲戚难过，内心不安闲，他晓得慈圣太后和冯保的情分。慈圣太后得了穆宗天子的宠嬖，冯保就陪着她身边，相处多年，她给了全数的信赖，他们之间不似主仆更像亲人。

日之夕矣，朝霞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