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态度[第3页/共3页]

朱翊钧也不辩白，腰板挺挺的跪在地上。

朱翊钧嘲道，“还是个硬茬子。”又道，“寝殿外的呢？”

朱翊钧悄悄吐了口气，若他来誊写慈圣太后怕要吹毛求疵，有人代笔最好不过，张居正下笔分寸，必然不会写些有的没的。

跪了一会，慈圣太后终放过这茬，他想归去，潞王神采难堪，也想跟着，却还是话止于口。

若被朕抓到主谋，定要碎尸万段！

琉璃天花上雕镂着的金丝龙纹上，睁着描画着的黑黑的双眼，呆呆看着殿内环宇。

来人表面清楚的脸上，带着满脸风尘之色，但一双眸子却还是敞亮的，他穿过喧闹的贩子，走进一家小店，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这宫里也是时候清洁净了。

写，必须写，顿时就写。

“哀家想废帝！”

梁永心中一叹，这是最好的，挨顿棍子歇息个把月便能好的。

提笔，却又无从下笔，冷冷开口道，“写甚”

这话一出，梁永身子一颤，心头一冷，昂首瞥见天子冷厉的眼神，赶紧跪倒俯在地上，直说又是冤枉又是该死。东西不是他放的，就是冤枉，身为乾清宫大管事，确是该死。

落日余光在树杈间和顺地投下，点点洒落，却照不进巍峨的宫殿。

梁永一颤，讪讪开口，“皇上，奴婢那会……”不待他说完，朱翊钧又插口道，“自取再领二十棍，再有下次……”

水晶帘动轻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梁永乍一听，面色一僵，刚放松的身子背脊发凉，叩首，“谢皇上，奴婢尽力彻查此事，将祸首揪出来。”

再招梁永，连唤数声，无人应对。殿外侍卫闻声，仓促前去找寻。

张居正再次分开乾清宫已经是数个时候以后的事了，期间官员进收支出，脸上皆有忧色和肝火。

朱翊钧直盯着慈圣太后，后者错开了眼，眼神微黯，极是庞大，嘴角不由勾起嘲笑，道：“《汉书》如何？何意？母后又想如何。”

张居正赶来施礼，直立站在朱翊钧身边，朗声道，“娘娘三思，皇上一时胡涂，现在已然认错，并表永不再犯，事至于此，此后严加管束，必然不会再犯。”

“跪下！”

却不是出着朱翊钧之口。

来往帝京的官道上，人来人往，骏马奔驰，沙石灰尘飞扬四起。

冯保是三朝老臣反应极快，立马跪下替朱翊钧讨情，潞王随后，满屋侍婢十足跪下。

朱翊钧面无神采，问道，“看到了？”

慈圣太后那语气中有歇斯底里，到最后便嘤嘤直哭。

再道，“哀家看你是天子做久了，忘了本日这皇位，乃你父皇传至，现在才崩逝数年，你就如此行事，若他泉下有知，该要作何感触！”

冯保身居高位，现在也是小行动不竭，作为内廷的大管事，慈圣太后的态度一目了然，却也只是虚张阵容。他借了太后的名义干了很多事，没想到乾清宫会出了乱子。

一进殿，慈圣太后压根就不想和朱翊钧说话，一开口就让他跪下。

公然，一嗅到熏香味，梁永心中一突，转眼又见落在地上的炊事，神采青白交集，勉强挤了个神采，“皇上地下凉，站久了怕会受冷气。”

绿树阴浓夏季长，楼台倒影入水池。

没想到连首辅都敢盖黑帽的冯保，也有被人扣屎盆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