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祸首[第2页/共3页]
高演不欲理她,径直往外走,却被昭君一把拉住。他回过甚来望着昭君,眼中稍许迷惑,微蹙了眉道:“母后不要理睬她的疯言疯语。现在虽说是开春了结还是有些凉意,母后穿的如许薄弱转头该冻着了,得快些回昭阳殿……”
她抬手一指,直指立在她左边的昭君。
一旁的高演已是按捺不住之色,迈上前一步,正欲开口,萧唤云却已朗声道:“那日火烧本宫凤袍的乃是鬼火,磷粉本就极易燃烧,那日殿内聚光顶镜恰立于本宫正上方,导致殿内骤热,才使得本宫的凤袍无端端的起了火。而这祸首祸首则是――”
高演行至昭君身侧之时,脚步稍顿,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一侧落座的赵丽嫔身上,眉头微蹙:“你如何也来了?”
她倒也没甚么多大的反应,只冷嘲笑一声,道:“那日继位大典之上,本宫的凤袍无端起火,太后娘娘说那是天火,是彼苍赐赉新后的贺礼。”冰嘲笑意盛开于她嘴角,非常素净的一张脸缓缓转了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昭君:“太后娘娘可曾记得这回事?”
昭君被她投过来的目光弄的愣了一愣,在内心头思忖了半晌本身同那赵丽嫔的干系甚么时候停顿的这么亲厚了,未果。继而昂首望向萧唤云,萧唤云面上笑意已从方才的似笑非笑窜改成了深沉一笑。昭君还未曾反应过来,身后便已响起了高演略显得不快的嗓音:“唤云,你本日又在发甚么疯?竟连母后都请过来了,你不知母后正在病中,不能吹风吗?”
她之以是以为那是一场戏,是因为那日大殿当中的统统人面上的神情都是虚妄的,好似像那高筑赤红戏台之上抹了白面妆容的伶人普通,一颦一笑一蹙眉,皆是逼真极了的假象。只要那恍在戏中的人演的纵情,毫不自发。
高演已怒喝出声:“够了!”
只知那日自含光殿里出来的帝后二人相携而走,好似传闻中的嫌隙从未存在过普通。
是以,那一日赵丽嫔不过是立在一旁看了一场戏。
“年前守岁小宴上她打碎了本宫的一盏翠玉杯,本宫不过是罚她去雪地里跪了半日。谁知她竟挟恨在心!继位大典之前阿璇送凤袍到含光殿的路上,她趁机撒上了磷粉!若非本日阿璇发明她藏于枕下的那包磷粉,本宫怕是还要再遭毒手――”
萧唤云的目标天然显而易见,是想要让新晋的赵丽嫔细心的瞧一瞧,皇上于她的交谊深厚,好教她这个新晋不久的新妃知难而退。
萧唤云嘴角笑意愈冷,目光同盈盈含笑的昭君对上,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的轻笑出声,肩膀因笑意而轻颤。指着昭君的手指忽的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直指向跪在地上的阿谁小宫女身上:“祸首祸首就是她!这个贱婢!”
她阿爹的意义她也是晓得的,以是不管是被册为美人也好,丽嫔也好,就算是被册为贵妃,她都不会放在眼里。她想要的,是那赤金双凤盘天的位置。
赵丽嫔显得愈发局促,紧紧低着头不语,一张绢帕在她手中被绞成一团。约莫是感觉皇上问话不搭不好,但又感觉如果在皇上面前提起萧唤云此人他会不痛快,她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瞅一眼萧唤云,又极快的垂了下去。迟疑半晌,才嗫嚅道:“……是皇后娘娘。”
这就像是一场显而易见的战役,两个女人之间的战役,不管是哪方胜了哪方输了都不是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高演单手拢于嘴前,喉间收回难抑的细碎咳嗽声,很久,才艰巨吐出几个字:“够了,唤云…….”
萧唤云嘴角笑意更甚,那是种令人瞧不出究竟的笑意,只感觉约莫是有几分对劲的。她将下巴高低垂起,目光不知落向那边,面上的容色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半晌,她才收回了视野,凝睇着昭君,一字一顿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