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尖痣(完)[第1页/共3页]
披头披发,蓬头垢面……这便是当日里从白府走出去的白秋生。
“你许我的酒菜我便是好酒好菜都没有吃到,我倒是也不与你计算了。”手上持着那画轴缓缓抖开,画上且画着一截老树枯枝,挂着一轮泠泠的冷月,蜿蜒了一条青石呆板巷子,苏折闭目且指了那画上的一点半个指甲盖大小的洞穴,道了一声,“这画……又是该从何论起?”
“你费尽了那么大的心机,借了一梦黄粱混入这席上酒水当中一入酒宴,遂现身来此阳间?”苏折且伸了两指就着本身耳边垂下的一缕鬓发缓缓捋下,不紧不慢隧道了一声。
面前目见那痴傻的小儿立于那画前,那画中之魂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少年渐渐走近,说来也奇特,那画中魂虽一瞧便是个极其俊美敬爱的少年,但是如果细心瞧了五官,又仿佛有些看不清楚,人方才见过了一眼,转眼却又已经忘了那少年龄实生得如何模样,只感觉该是个非常敬爱的少年,又道不出几分一二来。
慕容飞得知慕容家慕容晋之子活着,慕容家血脉另有一息尚存,那日里见了白浅,只道那小儿竟是生得与当年的慕容晋普通无二,便于那那在百花楼收留了那白浅几日的花满楼致了谢意。那日里,白含笑眯眯地瞧了慕容飞,两手托着腮与慕容飞且道了一声,“不知缘何,我一瞧见你,便感觉你生得非常亲热。”
苏折便叹道:“你是我见过最能说话的一只老母鸡。”
慕容晋身外化魂,于十年之前助慕容沣脱于十年死劫,届时又逢慕容晋小儿白浅初入白府,自小早慧,资质聪敏,本是个极其讨喜的小儿,但是白府已知慕容沣未死,欲借这小儿一作筹马,慕容晋恐其早慧引来府中恶人顾忌,身逢不测,但是,慕容晋既已为阴司人,难为插手阳间之事,遂借苏折狐仙一画一用,以判官笔将小儿一魂一魄封入画中自成一天下。
听闻那白浅本是一个痴聪慧呆的痴儿,现在一见,却见那小儿顺手投足之间虽是一股子的小孩稚气,说话神态之间却全然不似个心智不全的模样。
人身后,三魂归于阴司,七魄拘于拘阴簿,生前有大能,死于非命,而又另故意愿未了,不肯转世投胎之人常为各地城隍,阴司判官,吵嘴无常,或阴司小鬼多少。
“总感觉……我好似已经很多次这般踩着你的影子在身后走过,如许的感受……是不是很奇特?”
倒是眼下,跟着那画中之魂一步步向着那痴傻的小儿越来越靠近,那本来恍惚不堪的五官仿佛开端垂垂变得清楚了起来,清楚竟是两张生来普通无二的面庞。
苏折且笑道:“你道是真便是真,是假便也就是假了。”
……
白宁身后,全部白家竟就这么垮了。白宁早死且无后的三子,便是白宁的养子也成了一小我不人鬼不鬼的疯子,独一的一个小孙还是一个痴儿,白宁身故,白秋生出走以后,这小儿便也不见了踪迹,再也没有人在白府见过那痴儿。
苏折的书斋又来了一名新客人。
朦昏黄胧的,白浅好似感觉额上冰冰冷凉的一阵触感,冰雪初融普通的凉意,他模糊见到此人仿佛张口想要对着他说着甚么,神采温和,但是,面前那人的身影仿佛虚虚晃晃的,夜晚的冷风一过,那身影便好似化作了一阵青烟……缓缓散去了。
“慕容大哥。”
“……”
苏折且叹道:“你的话仿佛老是那么多,果然像是只叽叽喳喳的老母鸡。”
陆小凤道:“这世上的鬼怪远比这世上险恶的民气要敬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