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3页]

人若去，剑不留。

仿佛被高耸的脚步声惊扰，花满楼很快抬开端，脸上担忧而失措神采还未消下去，一双黑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陆小凤的方向，游移了一下：“陆兄？”他已经嗅到对方身上有美酒的味道，是上好的陈酿。

陆小凤眉头一皱，踢开脚边的酒壶挡在他面前，背起手淡淡道：“柳余恨，人是我杀的――想报仇便来找我。”固然不晓得这女报酬何身受重伤从百花楼跑出来，但若说她身上的伤和百花楼没有干系陆小凤是第一个不信的――被玉蜂叮咬的一张肿脸足以证明。

花满楼愣怔之下很有些哭笑不得，但想起本身方才的情不自禁又有些羞赫。他将手背放在小女人的额头，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模糊的短促和不安：“陆兄，龙儿泡了冷水，仿佛发热了。”

“看，如何不看！”陆小凤嘿嘿一笑，单手拎着老大夫的领子，提小鸡一样，腾地一下飞身上了二楼。

“谁杀了她？”

彻夜的百花楼格外多事，屋顶上的人轻叹一声，摸了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陆小凤跳下后院，伸了个懒腰，但很快他就挪不开步子了。

他抬手将玄色的面纱覆在她脸上，拥在怀里。

一声轻响。

但是百花楼的仆人是他的朋友，至心交命的朋友，不管如何，他不能坐视不管。

柳余恨灰色的眼睛斜睨他一眼，唇角挑动的幅度仿佛在笑，仿佛在无声的说：我不是傻子。他当然不是傻子，上官飞燕还在他怀里，柳余恨挥手拔出三根银针，“灵犀一指竟然也要银针？”

出鞘的声音还在剑光以后，陆小凤眼中刺的失神，闭眼微微侧开脸。

陆小凤背过身，摇点头，似模似样的抬头长叹道：“花满楼，你说……我是不是总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柳余恨神采淡淡、面无神采的松开手，双臂抱紧怀中的女人，回身轻身一跃出小楼，小所得背影一点一点消逝在夜空。他以往总爱随身照顾的长剑，那只看上去即薄且厉还泛着寒光的剑――

――这让他尤其怜悯面前的女人。

陆小凤昂首看玉轮――不如何大，也不如何不圆。

花满楼心中自责惭愧，墨色的发丝微微下垂，他抱起人来缓慢的上了楼。

陆小凤喜好江湖，却不喜好死人，但是有江湖的处所就必然会有死人，他所但愿的江湖，是能让他萧洒肆意、醉梦贪欢的处所，而非一个一个恨不得缠着他的腿往下陷的泥潭，但是他总会招惹上这些。

“我早知她会有本日。”沙哑的声音冷得沁骨，陆小凤却生生的打了个寒噤，他见过很多种人，也听到过很多种声音，冰冷的不再少数，小龙女便是其一……可就算是本来小龙女那般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其酷寒砭骨的程度，也比不过现在柳余恨充满死寂的腔调，“但我觉得我终会死在她前面，因为没有人能够踏着她的尸身――见到我。”

陆小凤扭过身瞧着小龙女，公然见其神采微微发白，也是心下一惊，习武之人想要抱病也不易，如何会俄然发热？

柳余恨眼中爆起焰火，手腕轻扬，双眼刹时锁定面前之人的位置，手中带鞘的利剑缓缓与指腹齐平，剑面微侧。

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整张脸都被百花楼里玉蜂蛰过的女人。尾针上的蜂毒导致皮肤变异成青紫色的肿胀，陆小凤比谁都清楚那种痛苦的抓心挠肺的感受，因为他也曾切身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