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先生×25（完）[第2页/共3页]

“先生代你去赴死了。”长岁闻声箱里的动静，也偶然说甚么哄人的安抚之言，他现在又悲又恼，说出来的话也像句句淬了毒，“你明知朝廷下了捉妖令，为何还要留下来扳连先生？”

黎安抬眼看着他，暖和和和地说：“我欠你很多，那日又听人说了还丹的体例……你没了完整的妖丹，就不能修成正果，我还了你也不会死，只是老得快了些，倒也无事。”

黎衣在黑暗中四下摸索，俄然感觉小腹一阵温意，闭目引气往妖丹地点的位置一探，蓦地发觉出腹中的原该残破的妖丹竟是无缺无损。他当日用半颗妖丹替先生续命，这别的半边理应在先生那边……可先生呢？黎衣失了声音，也失了再往箱外叫唤的力量。

他不信先生会丢下他，他不信。

“我自是当真的。”黎衣抬眼看黎安，悄悄地说，“那此次，先生就不要弃我拜别了。”

“在江南到处看看。”黎安抿了口茶，捋至耳后的鬓发垂下，垂到肩头的白发和玄色的布料构成了激烈的对比。黎衣看着先生和之前一样的暖和神采，竟有种他和先生还在草房里的错觉，伸手便可把那肥胖的肩紧紧环在怀中。

城外。

暖意袭来，黎安在昏沉中皱了皱眉，醒来时发觉本身安安稳稳地躺在客房的木床上，身边是一只毛色乌黑的狐狸。他不记得本身为何来这，也不记得方才做了甚么，起家时却感受身材比先前有力很多，怔怔地往床边的铜镜看了一眼，发明满头的雪发又变回了乌黑的发丝。

他不知被妖丹续命的人还丹后会如何样，先生说会老得快，那岂不是身材衰竭的也要比凡人要快很多。黎衣明知先生的事已经与他无关，却还是眼睛一热，不自发地握住了先生的手，又发明那双手已经失了白净的光彩，竟已成了白叟的枯木。

众庶凭生，众庶凭生……

假定这般能够和先生在一起，即便是违背天命，他也不悔不怨。

他的睫毛抖了抖，轻声问黎安：“我那日说，只要先生不走，我就会跟到先生不要我为止……现在先生来找我，当年的话可还当真？”

“我那里骗你，我为何要骗你？先生早替你排好了后路，就是想让你好好过个像人一样的日子。”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都雅的人，不笑时都让民气生好感，笑起来更是令人如沐东风。少年讷讷地站在原地，一时候也忘了去伙房端菜，想等等看这客人另有甚么事情要问。

稻草堆里的大箱在驴车上悄悄晃了晃，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的扣木声，发觉没人应对后箱中的少年更加惶恐，不竭地用手指抠着箱口的细缝，想用妖术时却被箱上的符咒刺得心口发疼，蜷成一团缩了好久，才将那阵痛意缓了下去。

“你骗我。”

堆栈仆人眼中的哀色好久才粉饰下去，却只站在楼梯口怔怔地看着白发人，没有再进步一步。少年模糊发觉出氛围不对，抓着擦汗的布巾冷静扭头去了伙房。

“不必了，他好便好，我只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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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这箱口并未封死，外头却没有光渗入。他的影象还停在和先生赏完河灯的夜里，现在醒来不见先生，被困之处又略有颠簸，惊觉本身不知又在去哪的路上。

话未说完，少年俄然闻见楼上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另有不知何人喊的一声“先生”。他茫然向楼梯处望了眼，恰好瞧见一个披着外袍的青年从楼上仓促跑下，清秀的脸上一片喜哀难辨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