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上了个船[第2页/共3页]

见他如此不听劝，乐湮往苏轼那儿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望向远处不言语了。

乐湮起家坐归去，装模作样地点头称叹：“这歌声，太也凄美了些，不好，不好。”

苏轼眼眸里闪着一抹睿智却意味不明的光，奥妙地避开。

说实话，乐湮有点宽裕，直到看到篷中另一侧翩翩而坐的苏东坡，这抹不刚才终究安宁下来，化作了开阔一往无前的英勇。

她叫住阿谁短褐加身的老樵夫：“老爷爷，叨教这是哪儿啊？”

乐湮在群山环绕当中，氛围清幽好闻，环黛诸峰与长江流水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樵夫扛着锄头一顿，目光悠然地往这山峦扫过，点头叹道：“赤鼻矶啊。”

她赤着脚丫，想了想，还是提起裙摆钻进了树林子，这个小窝地倒是很隐蔽，她悄悄换了身衣物，改换上男人式样的长袍，把那头女子鬓发随便理了理，因为不会束发，以是弄得有点乱，却歪打正着地多了几分超脱的味道。

便是那哀转的歌声也停了。

乌篷船近了，泊岸以后，便温馨泊住，乐湮大喜过望，却没忘了把本身褶皱的衣衫清算番，这才踏着安闲的步子走畴昔。

这酒肉都是苏子瞻出的，墨友和寻礼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

她不过是换上了一套男人衣裳以免难堪，对方如此默许地称呼她为“公子”，乐湮小小地惊诧了下。

蓝衣客人瞟了眼乐湮，见那两人也不说话，未免小女人家尴尬，自个儿钻出了乌篷，拱手见礼，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鄙人寻礼，这两位，是墨友和子瞻，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见乐湮睁着明眸不解。

客人看着她这慢吞吞的行动，不由诧异。

乐湮心头一喜。

苏轼看了她几眼，然后对梢公道：“且行。”

她极力收回这尖长的叫唤。

登上船头，正见一梢公诧异地瞪着她。

寻礼温酒以后，又饮了几盏，胸口当中炙热难当，便走出船外，扣舷而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唯有被她眼神存眷过的苏轼，神采蓦地黑了多少，如果没有看错，迎着月光，他瞥见的恰是乐湮那滑头又可惜的眼神。

暮色夕晖均匀地自青山碧水间连袂拂袖，乐湮干脆靠着一江大河而坐，背临青山，将那本姬君漓给的书再度翻阅了一下，最后打着哈欠自言自语道：“本来是苏东坡。传闻是个好玩的人。”

船帘一旦拉起了，便没有放下过，两岸清江群山尽收眼底，山腰之上野花欲燃，晃得人眼睛时明时暗。

那樵夫随便一指，便点头感喟地扛着锄头回家了，那背影却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圆月垂垂升了上来，把云雾拉开，清光一泻千里，散落在水光粼粼的河面上，潮流正平，两岸更显宽广，清楚四下极是安好安沉，却唯有这班驳的水色月色浑融一处，竟生出了几分浮生苦楚之感。

不知何久，他解下腰间的一支洞箫，眸色悲悯空幽，竟这般吹奏了起来。

闻言苏轼也不抬眼，沉默地就酒盏置于膝头，“听声音，是一女子。”

接着他又问道：“子瞻，可要迎上去？”

“啊？”

岸头这边，乐湮已经喊得有点嘶声了，未免苏轼听着不喜，她用手揉着嗓子歇了会，公然这半晌后，那乌篷船竟然又遥遥地划过来了。

话刚一落地，有人脚步仓猝步入舱中来，面有欢乐之色，“子瞻，墨友，那喊话的女子，女扮男装，倒是个小巧的女子，是否前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