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敌疲我打，敌逃我追[第2页/共3页]

这的确是太荒唐了！

郗道茂知她不解，她浑然不在乎地勾唇含笑，玉指往天涯遥遥一点，“你看。”

女仆顺着郗道茂的眸光看觑，西天的暮色微垂，橙霞嫩黄，染得长江如带，江边耸峙的群山好像铁的兽脊蜿蜒起伏，主动奔突。女仆看得心中竟有类别样的旷达豁然感。

女仆一愣一愣的，最后她竟是想到：夫人只怕是铁了心的，王郎那里肯为了一个女子千里驰驱的？何况他现在脚上有疾，更加是不成能来的！

老仆顿时跪伏于地，以赭玄广袖拭面，泪眼婆娑地说道：“夫人何不承诺了让郗氏返来？夫人只要稍稍低个头，那郗氏绝对是个知情见机之人，她定然会……”

王夫人以檀木杖击打他的背，击得那玉白长衣上血痕斑斑，王献之咬牙死撑，一声不吭。

王夫人一小我跪在祠堂的青蒲团上焚香敬祝，一手捻着佛珠念念有词，神情虔诚，但又藏匿着痛心疾首的滞闷感，“吱呀”一声，有人排闼而入。王夫人严肃地低吼：“出去！”

受郗道茂赐饭之德的是乐湮，本日偷偷在江边为她送行的也是乐湮，也就是说，白秀隽本日是受了乐湮的教唆前来用心激王献之的！

一时候他们都面露苦涩，艰巨地吐不出一个字来，不知该如何安慰如此悲伤欲绝的王献之。

束发是妇人该当梳的，便是下堂妇也不能再梳回小姑的发型。

这天然是大话，胡说一气！

白秀隽在王献之跟前勒马而定，“吁——”枣红马灵巧地不再动了，白秀隽对着王献之抱拳道：“中间但是琅琊王七？”

“好个不悔！”王夫人声音骤提，厉色疾言：“你王献之离了琅琊王氏，算的了甚么？便是贩夫走狗也身得一技之长，你王献之除却在家属里丹青执笔，你还会甚么？”

长江岸头树木葱茂，浩浩然的东流水，气势吞吐日月。郗道茂弃马从舟，上了一艘大船。川上的号子激风遏云，雄浑宏亮，唱得日头水色两昏，绝壁峭壁之上，有猿猴攀附，几次回顾，姿势风趣。

白秀隽说到这里，眼底几分寂然可惜，将这神采做得足足的，最后叹道：“鄙人受夫人赐饭之德，得知夫人本日远行，本在江上送行的，岂知她人还未远走，那船……唉，真是天不喝采人长命！”

王献之说完，便起步拜别，此时曙色熹微，晨云叆叇，恰是五更天了，府门大院里统统的部曲都在焦心肠等着这一刻，直到王献之起家出门，亲信部曲王悦按剑仓促而来，待见着王献之身后白袍上一片猩红感化的血，大惊失容问道：“郎君何故如此？”

“恰是。”王献之亦是气度萧然地回以一礼。

……

郗氏纵有百般万般好，有王七郎这般惦记，也不算委曲了。

女仆听得一愣。

郗道茂拜别之时，仅仅只带了二十几人，借了三驾马车罢了，别院当中可用之人太少，除了三个大哥婢妇，和几个亲信侍女，她现在除了一纸前几日方从王府递出来的休书，关于琅琊王氏的统统，她已是一无统统。

白秀隽迟疑一阵，最后抱拳又是一礼，“夫人本日登船溯流而上，不幸遭到大风波，船只滚入了江中……不复得见！”

暗淡的祠堂，只剩十六根火烛闪烁，王献之沉凝半晌，他答了，他只答了一句：“子敬不悔。”

王献之吟啸长声，不知何时止的，最后，他竟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