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代厂督篇（十）[第1页/共3页]

月已当空，萧熠将一对母女奉上马车，拱了拱手，“此去山东，山高水远，夫人保重。”

雨化田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北镇抚司的日子还是。

席间，雨化田好不轻易找到机遇和萧熠搭了几句话，获得的也只要疏离而客气的答复，曾经一起品茶论剑的默契密切跟着阿谁午后的不欢而散仿佛全都消逝殆尽。

世人的恭维雨化田都不在乎，从上楼起，他的目光便只看着萧熠一个。但萧熠对他只是神采淡淡，并无特别热络，落座时身侧的位置也是留给了内侍怀恩和腾骧卫批示使庞宁，却把雨化田排在怀恩的下首。

宪宗朱见深对本身在秋猎上选中的萧熠还是有几分爱好，也感觉这事是东厂小题大做，遂压下折子留中不发。

萧熠没说话，遐想到这女子的技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诏狱中的素文，让东厂连着陪审了三天，日日都是大刑加身，现在身上没一块好肉了，神智也已不清，若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见阎王了。但又能审出甚么？素文贪墨一事，本就是子虚乌有。若必然要追随泉源，大抵也只能是因为几日前素给事在大殿议事之时讽刺了东厂几句……何况东厂也没真想审出甚么，只是想用酷刑把人逼死在牢里，好让案子直接不了了之罢了。

次年立夏，萧熠升任锦衣卫批示使，掌锦衣卫，护京都安然。分歧于雨化田的横空出世，萧熠这些年的功劳朝中有目共睹，晋升亦是众望所归。锦衣卫包了京都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为萧熠摆宴庆功，开宴时，雨化田不请自来，也参加恭贺，现在他背后站着万贵妃，天然没有人敢怠慢，大师纷繁站起来相迎，称一声雨公公。

萧熠感觉内心一块大石落了地――想必那日的话雨化田是听出来了。如许才对，之前也不晓得那孩子发了甚么疯，放着好端端的大好正路不走，竟去想那些疯魔的事，幸而他觉悟得早，绝壁勒马，未为晚也……

众同僚都对萧熠开罪东厂表示得忧心忡忡，连雨化田也特地差人来问了环境，萧熠本身倒是不太介怀。道分歧自不相为谋，他和东厂本不是一起人，也没有相互谦逊的需求。

自那今后，萧熠没再见过雨化田。不过关于他的事却在别人的议论中偶有传闻，听闻他搭上了万贵妃的门路，帮贵妃办成了几件事，现下风头正盛，模糊有要取御马监掌印而代之的架式。

是夜，城外。

萧熠去北镇抚司取案宗时见到了她们，一对母女并排跪在北镇抚司外的青石地板上，因在酷寒的秋风中过了半日，母女俩俱是嘴唇开裂，神采惨白，只是仍然倔强得跪得挺直不弯，看得出应当是有些武功根柢，但即便学过武，照这个跪法，也是会出性命的，特别是那小女孩，薄弱的身材在凌冽的北风中已经摇摇欲坠……

这日夜里，萧熠连夜在北镇抚司开庭，判了素文一个撤去官职，放逐山东的惩罚。比及东厂再派人来北镇抚司表示持续监/禁酷刑鞭挞素文的时候，却发明那素文已随押送官衙上路了，东厂虽略有不甘，却也没兴趣派出厂卫对一个已经放逐小吏千里追杀，因而这事便不了了之。

不过萧熠在京都也运营了数年人脉，岂是任人宰割之辈。司礼监的秉笔寺人怀恩是寺人中少见的廉洁人物，与萧熠忘年订交，他早得了萧熠的动静留意东厂，瞥见东厂弹劾萧熠的折子，寺人怀恩便以先朝圣上不查，错失爱将的典故向皇长进谏，又提到那日大殿上素文与东厂争论之事，表示东厂针对素文之案乃是私仇，萧熠无关受了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