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页/共3页]
看着这一幕,泪水再次澎湃,三公主哽咽着发不出声,她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她害了他,她晓得的!
“还请公公稍待,文雀平生学戏,未曾一唱。现在临别,愿清唱一则聊慰寸心。”王平施然施礼,他与曹安也打过几次交道,猜想这等程度的“通融”是能允了的。
垂垂地,除了贵妃娘娘还念着本身的女儿,外人已经忘记了这位长乐公主,连同她的驸马,因为改过婚之日就被拒之门外,也就不再入公主府,反在自家府邸纳妾生子。
三公主终究有了行动,她抬眼看向贵妃娘娘,泪水未曾停歇,眸光却清冷,不见哀思,不见伤毁,冷冷僻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曹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那最后一声上,脑筋都是空的,比及答复完了,劈面的少年已经放下酒盏,一口饮尽了那掺了毒的桃花春酿。
贵妃娘娘柔声劝了两句,见没有结果,一时恼了,不过一个伶人,竟然惹得她如此,真该早早赐死。
“争得这一条命,换得这日月明,总也要留一腔热血报先人,未曾负此生。”
王平端起茶盏来,闻得那淡淡桃花香,轻声问:“这是甚么酒?”
她不悔此心,却悔讲错,她不该该说出来的,不该该说出来的……
在一片沉寂当中,贵妃娘娘也放轻了脚步,柔声说着,试图劝下阿谁固执地抱着少年不肯放手的女儿,可结果并不好,三公主仿佛傻了一样,只晓得痴痴堕泪,不放手不该声乃至不昂首去看谁来了。
王平蹙了蹙眉,又伸展,好久未曾这般疼过了,却也不是不能忍耐,自从有过阴火焚神以后,他感觉统统凡火都不敷惧,这等无火之烧,又怕甚么?
【主线任务完成。】
仓促赶来的三公主跑掉了发簪,一缕发垂在耳侧,缠住了颈上的璎珞,而公主茫然无觉,只顾着推开挡路的寺人去看那伏身桌案的人,他仿佛睡着了,仿佛是累了,唇边的赤色混着桌案的红,竟是让人看不清楚。
“见过公主殿下!”
可惜,还不及改。
“有些苦。”用帕子悄悄沾了沾唇角,初还是半透明的粉,垂垂就成了朱红,有一把火似在肺腑中燃烧。
王平哂然,何谓天命?不是贤人便是贵妃娘娘,而其启事,想来也就是三公主那日在湖边的那番话了,他倒是不想听,何如别人想说,何如……权,具有的时候没有感觉如何,当没有了才发明,怕是说话也无人听的。
为揣摩唱腔费了那很多年工夫,而仿佛没有如何用到,他最后还是遵循本身的志愿唱了一则,而听众,也不过是……竭力抬起眼来,视野中似划过一抹亮色,鹅黄明丽。
大害已成,悔之晚矣。
莫非不想要一世清名?莫非不想要流芳百世?可天命不容,他,又能如何?
不过一个伶人,竟然……贵妃娘娘嘴上不肯承认,但内心头已经悔了,不过是一个伶人,又不会成为驸马,既然得她喜好,给了她就是了,莫非驸马还敢如何不成?何必闹到现在母女不得相见。
对此,公主府并无贰言。贵妃娘娘倒想说两句,可想到女儿出嫁前的淡然神情,便晓得她是不会听的。
“何曾恨身卑,何曾憎运舛,何曾怨天怨地怨世情,不容我一世腐败,留芳柏。”
“文雀,文雀!”
乌黑的帕子垂垂被血染红,青色的衣袖也染上了赤色,王安然身不稳,坐在了椅子上,以手支额,微微垂了头。
王平心中有些明悟,却还是这般问道。
不需石破惊云,不需撕心裂肺,更不需天崩地裂情动九天,那原是别人的戏,他写的,看的,唱的,也都是别人的情,既然是别情,又与他何干?唱来,天然是这等三分轻嘲五分讽,另有两分才是那淡淡的遗憾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