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钟鸣鼎食之家[第1页/共3页]
谢云崖笑道:“此子与沈庭勾搭,心胸不轨。”
府中安阳王抱着谢云崖,泪眼昏黄:“云崖,我对不住你……”
进得殿来,她二话不说跪下:“云崖来向先生请罪。”谢七郎没了谢十四娘这个侄女,谢清却另有谢云崖这个弟子――这是在钻谢清话里的空子了。
王六郎耐着性子看他:“造个反罢了,你还想多费事?”
十几年辛苦,眼瞧着人是教出来了,得,谢云崖转头干脆利落地转投了皇家阵营。
谢家部曲将安阳王府团团围一个水泄不通,谢景行坐顿时嘲笑:“让他滚出来吧。”要不是怕云崖悲伤,直接把沈庭戳个死透才是!
将第二个盒子放在第一个盒子旁,谢云崖抬眼,见谢清目光淡淡落在最后的小箱子上,她便也随之看去,同时伸手,微用力,抱起了小箱子。
令媛之子,坐不垂堂。直到宫中传来动静说局势已定,谢清方才上了前去皇宫的牛车。
且不说谢家在谢清返来后早有盖过王家成为诸世家之首的势头,先时衡阳书院的第一批学子也已到了掌事的年纪。能被各家送去衡阳书院的,即便不是宗子,起码也是家属看重的人物,此时院长要办事,他们安能坐视?
谢清将谢云崖带在身边哺育十余年,当然是喜她颖慧灵透,但若非心有让她上位的动机,又何必传授她帝王心术、教诲她治地理政、培养她手腕才气?
夜里宵禁以后,谢家部曲这边出门,那边宫中禁卫已经无声无息撤了出来。部曲一起行去,路上的京中保卫仿佛都是眼瞎。到了宫门底下,宫门无声翻开,抬眼一看自家安排的人已经和一堆禁军笑眯眯打成一片……
――真特么和你叔父一脉相承的刻薄!
谢云崖闻言,只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劳烦谢家主引见,云崖,想见谢公一面。”
谢景行当时的反应是如许的。
谢景行那头如何非论,谢清这边倒是将重视力投在了另一件事上――阿谁原首要改朝换代的欲望。
指尖轻一拨弄,“咔哒”一声,箱子翻开。
谢清此时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
“那不是……书上的造反,都是轰轰烈烈血流成河……”
晚间天寒,谢清出门时披了一件玄色大氅。氅衣厚重,极有质感。他体格清癯,加一件氅衣也不显累坠,反有一种格外的寂静厉穆――只除了将他本就无甚赤色的脸容衬得更惨白些。
盒内是一摞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纸张。她双手将盒子奉上前:“这是诸般杂术,应灾理政之策,兼有百般配方。”
想想本身书房放着的那几排尚未看完的道经,再想想前好几年就选好的便利落发的无人山头,向来安闲淡定、天塌地陷尚面不改色的男人终究深深地拢起眉心,很久,欣然一叹。
谢清微微蹙眉。谢景行不觉放轻呼吸,半晌,听得谢清声音寒冽:“那便教她来。”
谢景行鼻头一酸。他看一眼脚下的人,是……蒋温。
谢云崖抿唇一笑。她将手中抱着的箱子放下,拿起最上方一个小盒,翻开。
谢景行蓦地长出一口气。
“叔父,云崖说,想见您一见。”
还没说完,王六郎终究捏捏鼻子走人,懒得理他了。
安阳王府之事到此为止。于谢清而言,谢云崖那边已算告终,无需存眷后续,只是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谢云崖已将安阳王的心完整拢到手里。
她双手抱着一个黑沉铁木小箱,箱上又摞两精美小盒。
讲事理就这个说话说话……
皇宫被攻破的时候,身为谢家现任族长的谢景行在哪儿呢?他在安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