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只吊死鬼(上)[第2页/共2页]
这一条步队松疏松散,约莫十小我,身上倒是奇装异服,有穿戴长衫的儒雅青年,有落魄的乞丐,乃至最前头还晃着个穿戴清朝官服的大肚子胖男人,这让宋静言实在瞠目结舌,狠狠吞了口口水。
拿着鞭子站在宋静言身后的是一个男人,刚才恰是他用鞭子柄戳了戳她,不疼,也不痒。可他的神采渗人得很,凄白的脸赤色的唇,眸中混浑沌沌,像是落空了灵魂的木偶。
“渡得过渡不过……”
宋静言刚想吐槽那和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在她身上的鞭子,下一刻双眼大睁炸毛了:“谁死了?甚么死了?!”
宋静言总算加快脚步跟上火线毫无队形可言的步队,四周望了望,除了灰蒙蒙还是灰蒙蒙,大抵是她神经比较粗,这鬼气森森的青石路对她而言只要凹凸不平难走一个困扰,全然不感觉涓滴惊骇。
白脸男人不再理她,催着长长的步队持续赶路,一边悄悄用那柔嫩的小鞭子抚摩着这排稀拉拉的步队,一边软着嗓子,和叫卖着甚么新奇玩意儿一样叽叽喳喳:“等会儿到了三途河别瞎看,被勾了魂忘了前尘别怪我没提示你们那~一人一条船,不消抢~”
背后被硬物戳了一下,宋静言回过甚,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一道温润的男声像有力的大手拽着宋静言不安的灵魂,面前的画面消了,只剩下浑浊的江水还是。
她后背被悄悄一拍,那浪荡的灵魂终究又钻了返来,她狠狠晃了晃脑袋,一偏头便瞥见那白脸男人掐动手指看向别处,仿佛刚才那沉稳而让人放心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普通。
前面穿戴官服的肥胖男人刚踏上竹筏江水便疯颠了普通翻涌起来,那男人站不稳差点跌下竹筏,幸而手脚快,稳稳趴在竹筏上抓住两侧,嘴里嗷嗷大呼着拯救。
“渡得过渡不过……只此……一瞬……”
红,毫无朝气的红。
“谁?!”
她身上也不是本身洗完澡换上的那身小黄鸡睡裙,丝滑的软料摸上去手感极好,里三层外三层,桃红色的襦裙粉嫩可儿,像极了电视剧中的汉服。
那男人懒懒地举起手中的鞭子,悄悄地打在宋静言身上,连声音都软绵绵地不像个硬挺的男人:“让你走你就走嘛,就算死了不怕疼,也不消逼我打你呀。”
她盯着越来越远的红色此岸,声音颤抖:“鬼域路,三途河,摆渡人……”
那白脸男人也不再催她了,仿佛只等她自生自灭,慢悠悠转过身材晃了晃手中的小皮鞭,身子和纸片儿人儿似的飘飘零荡往前面去了。
“都让你们别看了。”
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妖娆地开在岸边,层层放开一望无边,无风,无月,唯有沉寂的竹竿撑船而过划出浅浅的水声,泛动着悠长而寥寂的光阴。暗红的花映在浑浊的水中,却清楚的可骇。
宋静言转了转眸子,还是感觉本身这个设法更不靠谱,神游后又一次认识到本身掉了队,迈着短腿仓促低着头追上去。
脚下还微微震惊着,湍急的水流像是要突破束缚直卷而上,她被颤的浑身酥酥麻麻。
摆渡,渡去肮脏凡尘,但留清骨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