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换我为你轮回（十六）[第1页/共3页]

伴着她的脚步声，外头模糊收回了长久的人声。

漫天的红色光点猖獗涌入漫山遍野长相丑恶的怪物身上，它们仿佛在呼喊着他，一声声‘魔主’撕心裂肺，它们想让他挽救，而他――

她还记得，那一日竹屋以外，她狼狈地逃脱未果，落魄趴在草地上，双手再撑不住倒下。身后的霍冬荣将她抱起，箍住她的双手如钢铁普通坚固。

被魔气监禁的疼痛，仿佛还和这阴冷的寒气普通，不竭腐蚀着她曾经天生仙骨的清冷傲岸。

“……”

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一次又一次的捶打，宋静言终究跪坐在石墙面前，瘫软有力。

“扑通！”

吃饱喝足又和缓，宋静言很快又开端犯困，听着清脆的水滴从岩石缝内滴答滴答砸在地上，竟也渐渐感觉动听起来。

“霍冬荣！”她终究从恍忽中答复过来，比先前更用力拍打着石墙：“霍冬荣！我是宋蓁，我就是宋蓁啊！”

她惊骇时不会大喊大呼，可那颤抖着后退的脚步，带着顺从的眼神，都像极了――像极了在梦境中，他竟真的好梦成真，与她芙蓉帐暖、洞房花烛的那一夜。

鲜血一滴一滴从她破坏的手上顺着伤痕累累的手臂停在手肘，终究化成点点猩红印刻在空中。

“霍冬荣……”

他谌东策竟真的，才是她宋静言心心念念寻觅的人么！

暖和？

“师尊。”

“如果我未曾怨你，如果……师尊……可愿……”

她的声音透过石墙，缥缈且虚幻，散做碎片洒在屋外阴冷的石床之上。

她做好事之前眸子子会咕溜溜转一圈儿，将本身的苦衷明显白白写在脸上。

“霍冬荣！”

“我情愿！不管你说甚么我都情愿！”

他缓缓清算着她混乱的长发，细细抚着她冰冷的脸庞，勾画着她弯弯的眉，顺着眉角划到她紧闭的眼睛，密长的睫毛刷在他掌心微痒。又抚上她惨白的唇角，一遍又一遍。

“霍冬荣！你听到了吗！”她声嘶力竭，双拳被坚固的石墙蹭出道道血痕，她像是魔怔了，即使双手疼得几近落空知觉，她仍然不竭地、用力地拍打着冰冷厚重的石墙：“霍冬荣！我是宋蓁，我是宋蓁啊！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啊！”

“搞甚么啊……”她有些绝望，难不成他是闻声了她来听墙角不成？

她不像那年长渊之上的小蓁。

她用力击打着坚固的石墙，一下又一下：“谌东策！我有话要和你说！谌东策！”

师尊……师尊……

他公然是疯了。

他的手不断地颤抖，怀中的爱人已落空了温度，垂垂冰冷。

她的脑筋乱了，霍云长着一张霍冬荣的脸，却不是他――而谌东策守着宋蓁十七年，那宋蓁却不是她宋静言――

宋蓁……宋蓁……

她哭喊着，一遍又一遍捶打着石墙：“霍冬荣！霍冬荣！你看看我啊！霍冬荣！霍冬荣……”

“师尊……”他不想的！他从未想过要伤她！

宋静言不由嗤之以鼻，就谌东策这死疯子，估计就是看她吃越多血越多乐的吧，她还真能被他这笑容利诱了不成？

筷子上还夹着一块儿鲜嫩的牛肉，刚还微微闪着烛光的洞窟内现下一片乌黑。大抵是眼睛适应了光亮一时难以接管暗中，宋静言磕磕绊绊将牛肉放回了碗里，将筷子悄悄搁在了食盒边。

她一口口往嘴里塞着食品，又偷偷用余光看他。

“师尊！”他在恶梦中不竭颤抖，泪珠从紧闭的双眼内不住涌出：“师尊……徒儿错了师尊……”

她的脸颊贴在墙面上，泪水濡湿了她的脸颊，也浸润着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