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1页/共3页]
纪棠悄悄暗藏在密林的灌木后,偷窥两人的动静。她隔得虽远,但将灵力灌入耳目,倒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魏长宁站在一棵千年巨槐下,月光洒满他的衣袍,看起来美满是个青涩灵巧的少年。
夜风长眠,满山寂静。她脑海中虚晃着无数影子,每一个都是许京。密意的他,无情的他;浅笑的他,堕泪的他;沉冷的他,滑头的他……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他,又坦白了她甚么?
魏长宁俄然撩起衣摆,下跪在地,抱拳道:“弟子自知入门尚浅,不该肆意僭越,妄议长辈,但此事搁在弟子心头,实在如鲠在喉,如果不能据实禀报掌门,总有一日会成为弟子的心魔,还望师父明察。”
她推开屋门,顺手捏了个清净诀,拂开内里的落灰。当着许京的面,撬开床下一个暗格,将内里的瓶瓶罐罐,玉简谱图都取出来,“快清算清算东西,等我交代完门中事件,我们尽早下山。”
“师兄公然来了呢。”魏长宁定睛含笑。
——如果能够,他真但愿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不消为任何事伤神。哪怕,是为了他。
-
“许京为坦白与纪长老的私交,在山下曾成心杀我灭口,偶然间泄漏了他的把戏。但是纪长老怕事情闹大,脱手禁止了他,他手上至今另有当时与纪长老起争论留下的鞭伤,师父一查便知。”
那一刹时,纪棠仿佛听到了掌门心碎的声音。
“啪”许京踩断了一片黄脆的枯叶。
魏长宁、玄阳子、许京。她就算再蠢,也能猜到一点内幕,“师兄是来捉现行的?”
他也曾试图找出那股暗中无形帮忙本身的力量,但始终一无所获,只能归结于修仙者口中的所谓“天道”。
玄阳子神采陡峭,并无异变,只是沉声开口道:“你可有证据?”
“咦,那不是洗髓丹吗?”
这时,身后的一丛枝桠,轻微地晃了晃。
如果他把事情捅到阿谁面冷心黑的法律长老那边,倒真有些费事,可恰好是玄阳子……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干系好,相互信赖,她会把他送到掌门那边吗!
自从纪棠当上凤昀峰长老后,几百年来各种关于她和掌门“潜法则”、“有私交”、“偏疼护短”传闻就没断过,都快成修仙界茶余饭后的牢固段子了。
许京冷酷地说:“我并未拜过玄天宗历代祖师,当不得你师兄。”
许京跪在搓衣板上,双手矫捷地窜改面前这一堆阵旗。红绿吵嘴四色的旌旗被他不断交换位置,衬得地砖上血红的丹砂标记更加诡异。他神采安闲,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二。
“那是我资质过人,与她何干!”魏长宁忍不住恼羞,偷偷瞥了眼身后的密林,认识到本身的失态全被掌门看在眼里,顿时规复了一副暖和面孔,轻咳两声,“不过师兄固然没有入门,一手把戏却实在短长,连纪长老都能瞒过,比起其他嫡传弟子,也是涓滴不差呢。”
“弟子思疑,纪棠长老与其弟子许京,早有私交,盗窃嫏嬛阁邪修功法,筹办叛出师门!”
-
好吧,晓得你暗恋原主几百年,现在被一个小屁孩横刀夺爱,是挺不幸的。
这个魏长宁,还真是冤魂不散!
纪棠长叹一口气,戳了下他的脑门,“还不是因为你!魏长宁确切是地灵根,但我找到他时,发明他的灵根仿佛受了邪祟净化,模糊闪现出‘假地灵根’的征象。如果是假地灵根,那就比你低了一截,掌门也不能承诺你跟我走啊。”
“你和许京的……私交,是真是假?”玄阳子干巴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