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毛和一斤[第2页/共3页]

老虎脚爪的话，表弟迎泰很爱吃。

目送采秀分开后，陶小霜到走廊绝顶的水龙头处洗了把脸，然后就分开病院，去街上为本身寻觅早餐。

“好的呀，感谢哦”，陶小霜笑着接过硬币，忙走开让位给前面的主顾。

305号病房是男女合住的综合病房，夏季里穿着薄弱，女病人都自带了蚊帐，既防蚊子又防春光外露，就是闷热了点。

徐阿婆给的饭钱就剩下5分了，晚餐还没下落，陶小霜干脆花了三分钱一两票，买了一个老虎脚爪，大抵也能抵抵饿。

“晓得了！”

“采秀，快说你来是因为……”陶小霜摸摸采秀的头，这记仇的小囡！

刚出炉的老虎脚爪外皮金黄酥脆，吃起来外脆内软，还带着微微的甜味，爱吃的上海人很多。有一年迎泰得了1元的压岁钱，第二天就跑到街口的大饼店一口气吃了10个，吃完回家他镇静地把这事奉告了大师，还欢畅的说了一句‘总算吃过瘾了’。

“张丽姐，甚么事呀，主治大夫不是说我能够出院了吗？”陶小霜迷惑地问张丽。

“感谢啊！”拿上票和饼，陶小霜正筹办端豆浆，小年青有些脸红地叫住她：“阿谁、你的杯子小，打的浆不敷分量，恩，要不我补1分钱吧。”

“啊？”

大街冷巷里，百万人簇拥而出，欢迎66届中学毕业生奔赴黑龙江军垦的大游/行正在热火朝天的停止着。身为病人，陶小霜在病院里躲了个安逸。

“……就是66届去黑龙江军垦的欢迎游/行吗？”此次游/行早有风声，看来总算是到时候了。

“陶同窗，快跟我来！”张丽仿佛很焦急，一边说话一边拉起她就往外走。

只见一个圆脸大叔围着白围裙，用一根铁棍在柏油桶改制的炉子里轻巧地一锹一甩，热腾腾的大饼就在炉子顶部的铁皮上摞成了几座高高的“小山”。大要撒着黑芝麻，圆形的是咸大饼；大要撒满白芝麻，椭圆形的是甜大饼，芝麻的香味和烘烤的焦香让颠末的人们不自发地咽口水。

以是说，在内里吃就是不经济。如果在家开仗，打算得好的话，5毛钱够一家人吃一顿的；即便是吃食堂，5毛钱也足以让成年壮汉一斤半白米饭下肚，还能吃上一荤二素一汤。

“下一个”，收钱的是个剃平头的小年青，行动很敏捷。

“太阳出来了，天热，你坐电车归去吧。”陶小霜抽了一张5分钱塞给程采秀。

“呼、呼……”

陶小霜看她还没喘匀气，一双眼睛就亮亮地盯着装万年青的牛皮袋，就一边把袋子拿给她，一边道：“跑饿了吧，边吃边说。”

正中午分，沪上热浪袭人。

“家里早上吃的泡饭、咸鸭蛋。小霜姐，大哥、二哥把有蛋黄的那半边吃了,留给我两半没红心的。”高兴的吃着饼干，采秀想到那油沁沁的咸蛋黄，忍不住就向姐姐告了一状。

她找到一间大饼店，店面低矮陈旧，列队的人却很多，这类店味道普通都不错。

对于吃东西，陶小霜是先苦后甜的做派，总爱把本身喜好吃的放在最后吃，以是她先吃的是咸大饼。

小年青拿起大木勺，一舀一倒，一杯豆浆就打好了――豆浆刚满到杯口，不差分毫。小年青头也不抬，自顾自地报价：“大饼咸的三分，甜的四分；一碗甜浆5分。总计1毛2分，粮票三两。”

程采秀喝了满满一珐琅杯的酸梅汤，抹抹嘴，蹦蹦跳跳的走了。

很快就排到了陶小霜，“小徒弟，一个咸的，一个甜的，再要一碗甜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