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共3页]
有一些任务,不管谁是将来的君王,都必必要面对。
既然皇位是这么夺来的,被人原样夺去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当年司马氏篡位时,想必没推测有这么一天,也会有别的世家把持政权,对他家孤儿寡母存效尤之心。
听司马煜问,相互相视,就各自点一下头。随即便在棋盘指画上,从当年天下三分,曹魏受禅提及,细细的讲到文帝、武帝父子如何逼迫,从孤儿寡母手里篡夺了皇位。
“这个倒是没有……”谢桓笑道,“中宗天子执意扶立孝贞皇后独女即位。孝贞皇后归天以后,中宗天子退位,厥后五年……女帝临朝。”
太傅便道:“臣初时也是不信的,但是先皇后自刎、下葬时都有人亲见。若说是百姓神驰,编造了也就罢了。但是慕容氏那边也这么说,只怕是有几分真的。”
只是连太傅都不肯据实以告了,只怕当年他祖父的皇位,得来的更不但彩了。
两年以后,中宗天子驾崩。又三年,司马煜的祖父,孝穆天子即位。
太傅便又讲起当年贾后乱政,孝庄帝时为太子,为自保而韬光养晦,故作昏庸。何如贾后还是不放过他,企图诬告他谋反。孝庄天子先发制人,诛杀贾后、赵王一党,将其罪行传示天下。不久以后,惠帝退位。孝庄天子即位。可惜天下已然大乱,孝庄天子有力回天。胡人杀到洛阳,他便要弃城南下。
――即使帝位来之不正,但获得了就是获得了。只要在这位子上一天,司马氏就是独一的正朔。驱除北胡、光复中原,是不成推辞的职责。其他统统事,都要排在前面。
这个时候,中宗皇后站了出来。
太傅说的煞有其事,司马煜就有些不解,“如何会有这类事?”
太傅和王坦都低头喝茶,半晌,才又问:“殿下信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之事?”
“与孝庄皇后一样?”
太傅便又跟他说中宗天子如何筚路蓝缕,在江东初创基业。说到中宗天子,天然又不能不提及中宗皇后。
已经这么美满了,他实在想不出有甚么来由跟本身过不去。
司马煜坐在榻上听,听完了就把头埋进隐囊里,一言不发。①
天子虽了不惑之年,自感觉身材还行,能再帮儿子撑几年,也就由着他折腾。
司马家骨子有些东西是不改的。
随后十年,中宗朝诏令事无大小,皆出自她手。她与桓步青一内一外,铸就中昌隆世。桓步青初度北伐,势如破竹的打到平城,将黄河以南故乡悉数光复,眼看便要胜利时,锦屏山崩、砥柱倾颓――中宗皇后死了。
一为驱除北虏、降服神州,二为拨乱归正、强本弱枝。
当年世家与司马家同殿为臣,也就说不上畏敬和忠心。兵变、废立时天然也不存太多忌讳,不过是各谋自家私利罢了。本朝乱政早已埋下本源,一时半刻是整治不好的。要么从长计议,要么就只能另谋他路――太傅和王坦跟他说这些的目标,司马煜倒也体味到了。
“这也是一桩奇闻,”说到这一节,连太傅也忍不住要八卦一二,“当年慕容宏攻入洛阳,孝庄皇后便在他面前自刎身亡。慕容宏被先皇后时令佩服,以帝王之礼厚葬,停灵一月。下葬时,先皇后棺椁中有五彩异光,状如凤凰,腾空而去。慕容泓开棺验看,内里只要衣冠。先皇后尸体已不知所踪了。”
司马煜便晓得,当年他问建国,太子舍人却从孝庄皇后提及,实在也没有错。从这位皇后力阻五胡,血荐轩辕之日起,江山才真正姓了司马。
再以后的事,司马煜听了不知多少遍。只是这一回,他却俄然感觉有些不仇家,“中宗天子崩,到祖父即位,中间三年,太傅如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