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星弈第四子[第2页/共4页]

通天在一旁，明知故问：“如许的景象，莫非非常少见？”

这中间，白竹还出来奉过几次茶生果品，她精力头并不太好，约莫是白鹿实在待着不放心蹦到长生涧那头去扯来的救兵。竹类虽在文人间有岁寒君子之称，非常风骨飒飒的模样，实际上还是喜暖和潮湿的，修为不高难以克化赋性确是个大题目，这时节应当是白竹窝着疗摄生息的时候。通天瞧着也没说甚么，并不主动使唤些事，公开盘算主张下次往回捡僮子的时候要拣个不畏寒暑的。

那冒充了白凤一族小辈的小侍从还穿戴昨日偷渡出去时候那一身红色衣衫，手里不晓得甚么时候多了壶佳醴，取练实酿就，启封便是一股子暗香悠远的熟谙香气，颇具特性。

红云絮干脆叨地向文盲通天科普完，只觉心对劲足，复又认当真真道：“不过本日太阳星藏匿，东海扶桑之事，或确因昨夜突生的计都乱象而起。”

生灵如常碌碌度日，这太阳并未还是升起的一天里，明显并没有产生甚么大事。

轩窗外的花树通体皆白，羽状阔叶亦是如同玉石砥砺普通，几与茫茫冰雪融作一处。琼玉剔透的花盏在暗中莹莹夺目，现在却纷繁地谢落，在中庭铺了一地，即便干枯，也都是完整的一盏盏琼花。

通天抚额，有气有力道：“你说的对啊……。”

计都把喝空的玉壶往底下一抛，轰然一声摔碎在庭中，而他向前一倾身，倏尔逼近了畴昔。鸿鹄这才发明计都的眸色极沉，眼角感染了酒色，泛出些模糊的红，更显出无端的诡艳来，这就完整不是像是个小童了。

小侍从乖灵巧巧地笑，眼乌珠溜滑得很，张口就辩驳道：“如何就不可了，美酒良宵才子，恰是相合——呃，是谁这么说过的来着……”说着说着，顾自堕入回想，苦苦深思起一个无关紧急的细枝末节起来，鸿鹄这才发觉因为刚才饮了酒，小侍从目光实在有些茫茫，着不到一处。

鸿鹄拂袖而去。

……

……

那素袖上面泼了些酒，也不知是这织料非是水火不沾，还是竹酿别有特异之处，那酒痕并不就散，淡青的斑痕，像是竹的叶，又有月色活动其上。他脸上还带着些笑，一字一句渐渐地说：“我叫计都。你先前也在南明待过段光阴么？本源附近，又非羽族族类，你又是甚么人？”

正这般有些遗憾地想到一半，要往南天门交代的侍从面前白影一闪，定睛再看南天宫室，只见琉璃顶上除了那小童，已多了个雪衣仙君，太阴星正从远处天山的影中升起，重有辉光照彻六合。那仙君负动手，俯身看那赖在旁侧的惫怠小童，襟与袖，皆浸在这冰冷洁白的月色里，微微被天风拂起来。

通天道：“朝开夕落花，四时如此。本日天候变态，无朝夕之别，反倒是靠它来报时了。”他悄悄笑道：“第一天，也就这么畴昔了。”

有个幼小的身影，就这么仰躺在南天宮室的正殿琉璃顶上，翘着脚。约莫是在拿周天星斗数着玩，干脆连那层屋顶也不想要了，直接在外头看。这白衣小童在这里已待了一天，远远巡查过来的凤族族人，见到他，也多数笑笑便走开，并未打搅他的趣致。

在背面，计都转了转眼，又躺了归去，口中接着往下反诘道：“我是来喝酒的，那一整天你就窝在内里，难不成，你是来南天宮寻地儿睡觉的？”

这架式一摆出来，底子就是没筹算好生说话了，何况这小孩的表面确切颇具棍骗性：就是个上赶着作死的孩子，即便明知假象居多，鸿鹄还是悄悄收了些相迫的心机，叹了口气，只得在琉璃顶上坐了下来，道：“你先去醒醒酒，再来分辩个清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