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页/共3页]
黛玉便躲避开,正要往回走,忽地停下,问了声:“还没到大嫂子睡觉的点儿吧?我们找她说说话去。”
林徹行动一贯利落,次日公然起了个大早点了家里几个精干的小厮和保护,又从庄上调了几小我来,把当年云家下聘的礼单翻出来,一一对好了,拉上就去了南安王府。
林徹又坐了会儿才走,临前还同黛玉说:“你那秋千就放着,我准能弄好。”仿佛他真是来送菜的时候顺口一提馥环的事。但他走到了门口,文杏打起了帘子的时候,他又转头冲宋氏撒娇:“妈妈别忘了。”这就有些奇特了。宋氏向来不是记性大的人,就是林徹本身也一贯干脆,一话说二遍,倒显得相称严厉了。黛玉笑着问:“他们前头说了甚么吗?二哥哥可贵如许慎重。”宋氏叹了口气:“还能有甚么,只怕南安王府又闹了点甚么,把他气着了。”
林徹道:“此事颠末端御前。”
馥环猛的抖了抖身子,她想,欢天喜地地等着迎娶新媳妇、策画侧重掌兵权后要回到昔日荣光的云家人,晓得皇上早就策画好了要拿他们吗?
黛玉只道大嫂子那边有客,明日再去亦可。内心仍有些慌乱,拿起书来想消消时候,却一个字也看不出来。
还在思忖合适分歧适,却蓦地听到掌灯的婆子喊了一声:“王爷。”她内心一惊,抬开端,却正对上笼着狐狸毛手罩,闲庭信步的刘遇。
黛玉一怔,倒是没想到刘遇能把如许的事同她说,遂低头道:“我原想着找大嫂子说话呢,既然王爷要畴昔,我明儿个再去罢。”她内心稀有,林徹孔殷火燎地叫宋氏接姐姐回家,多数也是这事闹得——王子腾和南安王府的的干系好,连她也是传闻了的。
有婆子送了炭来,她猜到就是永宁王府上送来的那批,叫锦荷给嬷嬷钱买酒吃,又忍不住问了句:“前头送客了吗?”
实在林徹一个小小的文华阁学士,顶多算人家府上世子的小舅子,气着也就气着了,怕的是那府上把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气着了。
林徹倒还游刃不足,命人把云家当年的聘礼抬出去,又拿票据出来给云嵩:“辅国公瞧瞧可有差的,我们当着面策画清楚,省的归去了,有甚么缺的、多的,说不明白。”
说是和离,这个“和”字却极难。云渡与她少年伉俪,豪情一贯不错,虽一向在家里摆布难堪的,真到了这一步,要罢休时,可谓肝肠寸断了。然馥环虽不舍,这回却如何也不肯改主张,盘点嫁奁、把手里的家事转给婆婆,还催着他一同交文书给户部去,得亏是她当年的陪嫁有几个靠近的同南安府的下人结了亲,庄上的人也有些分不清是谁家的,措置这些担搁了些光阴,然也到此为止了。
黛玉点头道:“也好,总算是结束了。”内心悄悄想着到底要去问问二哥的口风,起码该问问此后她该如何做好。一体的伉俪尚能一纸文书断了干系,那血肉缘分结出来的亲缘呢?又如何断?又如何能断!
黛玉微微福了福身子,请刘遇先行,刘遇也点头回礼,往韵婉院里去了。黛玉还是在亭中,婆子问:“女人既然不去大奶奶那儿,我们便折归去吧,也免得雪雁女人多走那些路——女人也少受些凉意。”
屋里火盆子烧着,黛玉却忽地有些冷,她不是爱管事、爱探听的人,但事关家里,忍不住就要多想一些。宋氏想来也是如此,她看了一眼黛玉,衡量了一番,想着永宁王先头的意义,这丫头迟早要避不开这些事的,便也不决计躲避她,叫了人来讲:“一会儿老爷送了客,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