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3页]
黛玉倒也不是挑嘴,且实在那槐花蜜露的口感还更清爽些。只是她见那琉璃瓶子的制式便知是奇怪东西,虽婶娘叫她不必见外,可她也不好总费事人,只吃了那一瓶也罢了,如果常去领,怕人说闲话,谁知宋氏本日问起来。
宝玉急得没法,一迭声地解释,倒是宝钗听了,趁机劝道:“宝兄弟鲁莽,看把云儿气得,多说多错,你还是歇着吧。云儿也别跟他计算,我们回屋去,好好梳洗,不然明儿个脸上欠都雅。既然袭人不在,我们也别担搁太久,他们屋里也该早歇下才是,不然等晚了,手忙脚乱的,宝兄弟又不好了。”
黛玉回京后,荣国府也派人来接过两回,只是宋氏以“侄女儿百日热孝未过,怕是冲要撞贵府上的丧事”为由替她回了。黛玉亦传闻了宝玉的胞姐元春现在封了贤德妃,家里必是张灯结彩,大肆道贺——实在以外祖母同大娘舅一脉相承的好热烈的脾气,便是没有这桩大丧事,家里的歌舞酒戏也是少不了的,本身去了,不过是格格不入、形单影只的一个,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免得扫了人家的兴趣。是以倒也感激婶娘的决定。
畴前宝钗刚到荣府时,黛玉也经历了这么一段苦衷,如何有不明白的?只她虽舍不得紫鹃,可一来紫鹃现在的感受她也有过,晓得住在别人家有多么不安闲,二来紫鹃家人都还在贾家,别的不说,身契还在外祖母那儿呢,外祖母尚不能禁止她归家,她又有甚么来由劝止紫鹃呢?只好去回宋氏。
贾母阖上眼睛,苦笑道:“我这个玉儿,竟然养了这些年也没养熟。也罢了,她同宝玉这几年的交谊也不是假的,等他们小孩子本身说吧。”粗粗算着黛玉的嫁奁,内心倒是悄悄安宁了一番,只说道:“紫鹃返来了,我们房里的人也满了,不若叫他去宝玉屋里吧,她当日服侍你林mm吃药,也是用心的,有她在,宝玉有甚么小病小痛的,也服侍的来。月钱就照着秋纹麝月她们就是了。”
晴雯却不是袭人那样善察人意、会规劝宝玉的性子,她大早晨的给湘云、宝钗开了两回门了,内心早生了怨气,闻言只嘲笑道:“袭人家里哥哥办丧事,她告了假回家帮着筹办去了,我今儿个但是第三回回这个话了,昔日只说是宝玉离不得她,史大女人被她奉侍一场,还惦记取她,她返来也是要谢的,只我们不晓得比她差在哪儿,薛女人也问她呢。”
宝钗不知本身哪儿获咎了人,一时只不说话,倒是湘云,一起听着宝玉的“好mm,我那里敢嫌弃你,只是林mm现在父母双亡,现在不知哭成甚么样儿,不见她我安不下心”,又听晴雯提及袭人回家去,不觉哭道:“谁不是父母双亡了?倘我父母还在,焉用得着在这儿被你笑话呢。”
她本是偶然之语,宝玉听了倒是一愣,忙问:“紫鹃要返来了吗?”
“我才要与你说,日头垂垂地热了,我偶尔吃摄生丸子,都感觉苦的很,你日日吃药,嘴里不涩?那天吃的槐花蜜露你不是说挺合口味?如何我本日问起来,你院里也没人去拿新的,还是是吃酸梅汤呢?那东西性凉,喝一口两口的,也解不了苦。”
黛玉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