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共3页]

“那倒不怕。”林瑜笑眯眯的，又抚了抚还带着丝丝凉意的小小的嫩嫩的花瓣，感受动手指底下丝缎普通的触感，笑道，“如果他真不肯着花，我便往梅林里多转上两圈，保管就开了。”

透过了了的西洋镜子，林瑜瞥见身后的灵芝嘟了嘟小嘴，却没有再说话，可见内心是服的，他悄悄挑起唇角。自母亲去后，他趁着民气不定斥逐了家里诸多大小奴婢，只留下一些诚恳本分的。白术且不说，当年他母亲大丫环、二等丫环那么多，恰好林瑜只留了她一个。灵芝是自小陪着林瑜的小丫头，脾气固然耿了些，但内心稀有，这么些年来也没见她出过不对。

李氏便哄她，这是林家哥哥要守孝才带银的，今后还是要带金的，才算是哄好了。

按说这林族也算得上本地一方望族，祖上更是出了列候，虽则袭爵一支现在业与宗族远了些，但人家并未忘本，还是不时照拂。林瑜一家也可说得了他家的恩德方渐渐地置下些许财产来，直到林父之时，已经稀有十顷上等地步，又有中等地步百顷，劣等山地果林多少，茶园一座，饭庄两间。

但是无法，在襁褓里时他有力抵挡，等他能磕磕绊绊地表达反对以后，林瑜就再也没剃过发。卖力给他梳头的灵芝一向很遗憾来着，自家大爷甘心散着头发也不肯意扎上两个敬爱的抓髻。

“连碳火都剥削，可见是剩不下甚么好东西了。”林瑜晓得白术内心也清楚，只是得他来拿这个主张，便叮咛，“土产也罢了，送起来本就不便，把前日大舅给我收的那一帖草书加上，尽够了。”

林瑜漫不经心肠想着，俄然瞥见身后的灵芝拿起了两根眼熟的青色坠银角发绳，他大惊，赶紧伸手按住了灵芝在他头上比划着的行动，道：“明天不出门，头发散着也就罢了。”

拿来了账簿的灵芝一张小嘴缓慢地张合着，叭叭叭地三两下将那边送来的产出给抖落了个洁净。林瑜冷静地听完，再对比一下几年前他在母亲那边听到的，眯着标致的眼睛扯出一个冒着黑气的浅笑，幽幽地对白术道。

白术一想前儿收的东西，笑道：“但是张圣的草书，奴还想着给您搁书房里头，就充公起来，这会儿找起来也轻易。”

见灵芝走了，白术这才渐渐隧道：“若真如灵芝所说，本年那边只拿了那么些东西来，可就过分了些。”

按说他这个年纪的男童，大多都是剃了边发的，剩下的头发或是梳成桃型、或是扎成揪揪――数量以大人的爱好、以及孩子的发量为准，少有向林瑜这般全都留起来的。

又检视了一下本地大鼎内，见内里的银霜炭充沛着，白术又往里添了一块香，放对劲地把着玉石制的帽顶将罩子罩归去，唯恐林瑜遭了炭气。

白术完整不感觉林瑜这番以别人痛苦为乐的模样是不是有甚么不对，还感觉自家大爷太仁厚一些。只是她从不会在外事上辩驳他，只是道：“本年都城那边的年礼已经齐备，只差些土产，一会灵芝拿回了账簿后再添些便好了。”

林瑜大舅家的小女儿自打见了以后，感觉都雅的不得了，再看看本身脑袋上俗艳艳的花，不乐意了。各式磨了自家母亲李氏要一样的坠子，李氏哭笑不得，不好说这实在是你的哥哥长得都雅，只好给她打了好些小金坠子。小女人还不欢畅来着，感觉金色的没有银色都雅。

早早出门剪了梅枝返来插瓶的灵芝噘嘴不乐意道：“如果梅花有灵，晓得大爷这么待他，只怕再不肯着花的。”

灵芝歪头，细心地瞅瞅自家大爷刚洗漱过后还散着头发的模样，小脸玉白、端倪如画，仙童普通的边幅，不由得点头，一副您说的对的模样，道：“这倒是一句大实话。”